屋里燃着炭火,迎面热烘烘干燥的空气扑到脸上,暖和的人通体舒坦,再过一会儿,冻僵了的面孔和手指渐渐发起痒来。
“……外头雪停了?”
值夜的蕉叶听见动静,起身坐在熏笼外头小榻上穿袄子,随口问。
小丫头嗳了声,忍着搓捏手指的冲动。
“还有点子。”
“还是下雪好,不然屋里干得很,睡到半夜就想起来喝两口热水,待会儿开窗子放点儿湿气进来。”
蕉叶直起身子探头往窗格子上瞧,水汽氤氲的琉璃窗模模糊糊看不清外头。
小丫头笑了笑。
“后半夜睡不着,听见檐下冰棱子一根根断了砸下来,今日只怕要化雪,路上湿滑肮脏。王妃昨儿说要出门的,我瞧着竟是不出去的好。上回才下了雪出去,跟车的马摔了一匹,险些惊着王妃。今日出去,仔细再摔着人。”
蕉叶眉头蹙起,先往里间瞧,安安静静的没有动静,才扭过脸警告意味地狠狠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训斥。
“你活腻了,多什么嘴?想去跟风骤作伴吗?”
小丫头眼底闪过一丝畏惧,忙不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