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隙,何止是嫌隙呢?
李俶那孩子的心,比李玙更冷,更硬。
长生突然离京办差后不久,李俶便生了场缠缠绵绵的重病,崔长史捋着太医上门问诊的记录,也曾暗暗怀疑两者之间的联系。
就瞧李玙这急痛攻心的样子,那孩子,与她肚里的孩子,必没落着好下场。
李玙在门边提了胳膊粗的门栓在手,掂了掂分量,两手握着,大步上前叫了声‘狗奴’。
就在他回身的一刹那,砰地重重砸在肩头。
崔长史整个人声儿都没出,往前一趴就倒下了。
果儿简直懵了,眼睁睁见那门栓一下下砰砰地敲,声音时脆时沉,像挨个儿拍烂好多个西瓜。
他目瞪口呆,半晌回过神来,一跃而起,拦在跟前框住李玙臂膀。
“殿下息怒!要打要杀都让奴婢来,别脏了殿下的手!”
李玙气得口齿都囫囵了,指着那堆烂泥高声咒骂。
“你听见没?!你听见没?!这狗东西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他心里哪有主子,哪有人伦?!十三年哪,就是养条狗也养熟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不看我也该看着邓国夫人,还留着他做什么,不如打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