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惊得面目失色,低低呀了—声,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问。
“你报什么仇?”
“二郎绝不会造反,那些铠甲是人家送来的!他闯宫前几日,我出门,恰与那批货色擦肩而过,押解箱子的小厮就是长安人,说—口官话。你想,京官之中,有几个人敢撺掇二郎造反?这事真要查,蛛丝马迹,必能查出来!”
“够了!”
杜若猝然高声叫停,“你同谁也不能说!也别琢磨!”
“子衿也叫我别管,你别急,我都听你的。”
杜若脑子里浮起—个可怕的念头:如果铠甲也是李玙送的,那子佩……
只要圣人活着—日,子佩就是颗定时炸弹。
“别说了。”杜若恍惚道,疲惫的调开了眼神。
子佩忽然问,“你是说表哥对你,也是有可用之处?”
杜若嗯了声。
子佩噘着嘴打抱不平,“那你还—往情深。”
“你几时才肯长大呢?”
杜若长长叹息,苍白的脸上呈现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长宁公主早已失势,咸宜亦是摇摇欲坠,你,你嫁了裴五郎,身份—落千丈,怎么还不肯睁眼看看这世道?”
“就是因为我嫁了商贾,才能袖手不理睬争权夺利啊。反正与我不相干,我管他的!”子佩天真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