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值当什么,他连他兄弟,他老婆,他亲爹都算计。到了这个份儿上,别说送走,就算那人当他面死了,能顶用?这可是能要了他身家性命的大事啊!”
“那……你说怎么办?!”
杜若焦灼地捋了捋鬓发。
自来她便是人堆儿里的主心骨,海桐在她身边十几年,从没见过她惊慌失措,也对,左手是李玙,右手是子佩,再怎么掂量轻重也没法取舍。
海桐替她拿主意。
“这事儿,最要紧千万不要跟太子透底,能瞒多久是多久。可是二娘,奴婢有句话,这一年多翻来覆去的想,真的,非说不可!”
杜若讪讪道,“你主意大得很,我不让你说你也得说。”
“这话当初是二娘教导铃兰的,说人力争上游,总有尽头处,譬如她在宫里便是太子头一个肯用的,出宫多熬十年又如何?往上难有寸进,往下跌起来却没个底。既然如此,还不如……”
杜若迷茫地看着她,“我跟铃兰怎么一样?”
“哪里不一样?奴婢记得到这府里头一晚,是二娘亲口跟她说‘妾与姐姐是一样的人’。还是二娘嘴上虽然那样说,心里却大不以为然?”
杜若沉默片刻,忽然张开唇轻轻呼了口气,那温热的白雾萦绕在她唇尖,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我绝不抢英芙的太子妃顶子。”
杜若越说越没底气。
“就照现在这样很好,往后太子老了死了,杜家塌半边台,思晦肯认就太太平平,他要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