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哪里偏心了?”
“这万县贸易会明明是韦郎官的主意,臣听闻他夙夜辛劳操办,两鬓的头发都累白了,圣人怎么红口白牙就把功劳送给三郎啦?”
皇甫惟明把他戴着生铁扳指的手在案上敲了敲,卖弄着用敌人的弓箭融成铁水重新铸造的战利品。
“臣替韦郎官抱不平!”
李玙闻言,不自在的抖了抖肩膀,甩开那根沉沉的胳膊,周周正正向君父行臣子礼。
“圣人曾金口玉言,说储副之位,止于侍膳问安即可,不交外事,不决内事。儿臣谨遵圣人教诲,闭门读书,未敢交接外臣,于贸易会之事一无所知……实不敢居功。”
李隆基沉吟着不吭声。
李玙抿紧薄唇,带着一股宁折不屈的倔强,“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也是。
李玙何等聪明,很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儿子,真想讨他的欢心,早撇下懦弱可欺的幌子,昂扬表现了。就算贸易会真与他无关,反正是韦坚办的,他想揽功,一句话就揽过来了。
时至今日还在满堂重臣面前装得唯唯诺诺,不过是和少年时一般,梗着脖子不肯屈服罢了。
竖子不足为虑。
李隆基倏然冷下脸,“没用的东西!朕竟高看了你,既不是你的主意,你就多向他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