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慢悠悠摇头。
“真不是防备裴老板,实在本钱少,豪爽不起来。裴老板出身高华,裴相死了才几年呢,长安城里提起裴字,谁敢不给三分薄面?可姚家不同,到底是倒了灶了,身家也薄。”
两人说话都干脆,三言两语理了个章程。
这时候星河才徐徐交代。
“我二姐不好明着出面,不过要领她那帮相熟内眷一道动手,也出个力。”
裴五顿时变色,一按桌面站起来,走到窗边深深吸了两口气。
“呵,某还以为杜娘子瞧得起某,是撇下良娣来与某谈买卖的。”
星河不明就里。
“杨四娘英年早逝,裴老板就跟太子府掰了吗?”
苦涩顺着喉管轰地涌上鼻腔,逼得裴五差点哭出来,幸而是背对星河。
他赶紧从荷包里拿个槟榔塞进嘴里,鲜香冰凉的汁液平息掉心头苦涩,裴五才从容地掸了掸袍角。
“那倒不至于,是某怕良娣想跟某掰了。”
星河笑着安慰他。
“我二姐极念旧,别说裴家还有个小三郎,即便杨四娘无所出,照二姐的性子,也要照看卓林一生一世。”
裴五瞪眼吐了苦核,好半天才腾出嘴说话。
他十分平静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