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某念她的情。”
——————
转眼四月将尽,长安草长莺飞,春生万物,可是剑南道传回的消息却截然两样,说大非川一带暴雪不止,绥戎城、定戎城等处吐蕃人冻死冻伤无数,士气极为低落。
圣人大喜过望,再发诏书催促王忠嗣出兵。
同时,姚家筹集的五万件棉衣,已顺着裴五的商路浩浩荡荡抵达成都府。
大战在即,相爷稍微放松了对韦坚案的关注,把更多精力转移到筹措粮草、配置将帅等方面,甚至亲自起草了一份奏表,表彰牵头捐赠棉衣的姚大郎,说举国上下众志成城,石堡城已在圣人囊中。
这份奏表上的恰合时宜,得圣人御笔亲批的‘至善’二字,又登上天下官员都会阅读的邸报。
姚大郎一时风头无两,俨然成了长安世家子的领头人。
也是吏部会办差,瞧帝相二人胡吹,忙把姚大郎从待选的挽郎当中圈出来,轻而易举就送了个剑南道从六品县尉的资格。
这个位置不得了,虽要出京,却去了这几年总不太平的剑南道。
照姚家的想法,石堡城已经三战三败,圣人志在必得。
王忠嗣这一仗倘若能赢,替他督办粮草、支应后勤的沿途人等,都能升至少一级。万一输了,或先得再失,长长久久打下去,剑南道有的是立功机会,远比在京中做散官来的有盼头。
婉华听了姚家这番分析,又得姚大郎千恩万谢,许诺往后提携她的儿子,一时高兴,大手一挥,便做东邀请所有参与缝制棉衣的官眷在昙华楼吃酒,里里外外数起来,竟聚集了三五十人。
那日刚巧小圆三朝回门,所以杜若没出来。
再过几日,婉华单独再请杜若,因人少,就约在芙蓉苑。
杜若早到,沿着曲江池走了一转,见绿油油的草地上杂花盛开,人来人往,又有撑开帷幕坐地野餐的,拖家带口甚至牵着狗儿,独她落单,身边只有一个啰里啰嗦的铃兰,正在无聊,忽见婉华姐妹相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