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忙拱手再三道谢,与他称兄道弟,把两地娼门的规矩乐趣比较一番,絮絮叨叨念了半个时辰,再抬头时,两人俨然已是风尘里一对知己。
刘骆谷慨叹。
“哎呀,下官从前进宫,就瞧见小兄弟抱着个拂尘守在圣人跟前,那威风,那气派,简直不敢直视。今日既然有缘,往后下官再去,全靠小兄弟罩某啦!”
“一定一定!”
铃铛抬起头瞟了眼路旁景致,忽然诶了声。
刘骆谷顺着他惊愕的目光看出去,便有些洋洋得意。
“哈!小兄弟,没见过这个吧?!”
方才两人所走的官道在不知不觉中拐了个大弯,目前马车正对范阳郡城北面的正门,可是与铃铛的想象不同,他们眼前的城池并没挂起金髹黑漆的‘范阳郡’牌匾,而是挂着‘雄武城’牌匾。
“这……”
“这是雄武城!它背后的才是范阳郡城,这会子被挡住了看不见。两城相距不过五百丈,中间平原沃土,还有一条小河,中间布置了礁石,都用来训练驴子、骆驼、战马、猎鹰与猎犬。”
铃铛转回视线,刘骆谷正悠然望着雄武城城墙上随风飘舞的明黄色旗帜,正中绣着个硕大的‘安’字。
“你是说,安郎官短短三年……新修了两座城池?”
刘骆谷反问。
“那又如何?圣人赏赐无数,库房里都堆不下了。安郎官的性子和圣人不同,女人嘛,美酒嘛,差不多就得了。他又不好听个曲儿,钱往哪花?想来想去,北方蛮族蠢蠢欲动,倒不如修缮城池,以做防御,免得到时候老百姓遭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