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雪白指尖上蔻丹半退,还带从马嵬坡快马逃走, 提握缰绳磨出的血痕,可是映着明艳清透的花瓣,仍旧是美的不可方物。
“故意的嘛。”
杨玉轻轻敲击花瓶。
“美女醇酒珠宝宴乐最消磨人的心智,你瞧你, 逃难还带花瓶,他还带着我,更何况那些乡巴佬,眼皮子浅,跌进温柔乡就走不动了。”
等她收拾得差不多,退后看看效果,走到门边提起土陶罐浇水。
“还是没有卿卿的消息?”
杜若沉沉摇头。
“也不知是跑出来了,还是躲在谁家,唉,李玙根本没回长安!”
“再等等罢,总会有消息的。”
杜若愁眉苦脸地闷了阵,忽然问。
“花是桂堂送的?”
“难得他痴心,知道我白天不敢出门,闷得慌,专程去树林子采的,你瞧,还带着露水。”
杨玉满面轻佻,见杜若一侧鬓发松松垂在颈侧,顺手替她掠到耳后。
“上回没工夫问你,你在同罗七年,就没点儿什么?单瞧阿布思,模样儿真真不错,他们那族中男儿可都是他那般健硕,那样高挺的鼻梁,蓝幽幽鬼火似的眼睛?热情起来,很迷人罢?”
“……又来?”
杜若眉梢一跳。
“我倒不是说你这样儿不行,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