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卿卿四仰八叉往后翻倒,沉沉跌进被褥。
“你阿耶有没有命活过这场仗,还不一定呢,我是要当人瑞的,一百岁不嫌老,你也不许去!”
“什么酒这么厉害,阿娘我好困,好困,阿娘……”
卿卿头昏眼花,怎么使劲儿都睁不开眼,只好两手扒拉住眼皮上下一分,露出直冒金星的眼珠子。
“蒙汗药。”
杜若轻笑出声,端起杯中酒看了看,就地一洒。
下午海桐不得已来寻杜若。
“你可真行,上次说狠话把孩子气跑了,这回见面就下药。你不怕她与你离了心,只惦记着太子。”
“就她那个脑瓜子?”
杜若坐在杜桂堂给杨玉扎的秋千上,两条腿甩甩荡荡,含着一块乳糖,得意的简直神清气爽。
“她不来呢,我非得去请她阿耶调兵寻人,她来都来了,我何必出去?你瞧六郎多机灵,过家门而不入,省的受我差遣。”
海桐道,“你说的没错,外头乱糟糟的,咱们出去还给太子添乱,再说他那儿谁知道什么光景?想来也难,如今别的我也不担心,就不知道小二娘,我们元娘子和闻莺怎么样了?唉,闻莺真真儿是个好孩子。”
说起杜蘅最让人犯愁。
杜若望了眼远远正在溪水边挽着胳膊散步的仆固娘子和婉华,叹声。
“当初走时,真没想到圣人竟不战而降!还以为宫里总比外头强……大伯母体谅我难处,从没提过要回长安看看,今日见卿卿摸来,必是伤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