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帮眼里没天皇老子的东西!”
李璬两腿颤巍巍地抖,不知该从谁骂起。
“不过不要紧,左金吾卫将军郑旭寻得库房中十万匹蜀中敬献尚未运走的春采, 分发众人后便镇住了场面。太上皇还由春采来自蜀郡一节,而猜测沿嘉陵江的陈仓古道兴许还可通行, 命人寻官仓小吏细细问话,得知由兴州沿嘉陵江河谷,确实可至益昌郡,大为振奋, 对将士们道‘你们只管回头救助长安家小,朕可与子孙、中官自行入蜀’。”
“那太好了!如今走到何处了呢?”
裴固舟微微一笑,比手朝向崔圆。
“今早急报还在崔副使手中,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这……”
李璬不得已再度望向崔圆,他的面容倒是和煦,身上一袭浅绯长衫,洋洋洒洒地摇着羽扇,很滋润快活的样子。
李璬难受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指派不动崔圆,别说指派,打从他进了成都,这大半个月,不管他怎么套近乎,屈尊折节,崔圆根本就不接他话茬儿!
李璬只得用眼神向裴固舟求援。
同是长安老乡,同样沦落西南边地,虽然裴固舟从前只是区区一介商贾,靠钱帛买了个六品的长史佐官做,却叫李璬觉得亲切极了。
“外头热!咱们进去说!”
裴固舟笑眯眯推攘崔圆,走出去两三步,回头招呼李璬。
“殿下,您也来呀!”
关中兵荒马乱,成都却还是一片富庶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