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解释。
“样子太难看了,不想落在她眼里。”
李辅国点头。
“是,这种事不宜声张,趁着杜娘子要首饰衣裳,奴婢拖延个三五日,今晚就来,先把您最难的第—关过了!”
两人说说已走到行宫门口。
宫室盖得简薄,横纵两堵墙的接缝连灰泥都没抹,露着丑陋的碎砖头,李辅国看不下去,叫人搬了几个差不多的花盆遮挡。
李玙站在花盆前,伸脚踢着解闷儿。
李辅国看他磨磨唧唧,就知道他舍不得这两三日的甜蜜。
“照上回看,今晚熬过去,明日便能轻省不少,清早拿三钱用在熏炉里,到下午必是有些颠倒,您先别去瞧杜娘子了,奴婢传个话儿,就说您病了,或是军情紧急,实在忙,扛到晚上,再用—二钱……”
“不去她定要犯嘀咕,头先日日去的,过了昨夜就不去,太不像话。”
几十岁的人了,旧情复燃,偏要做出老房子着火的丑态,李辅国压着怒火。
“您这好比旁人和离再娶,婚前避讳些也是应当的,杜娘子进宫的正日子,虽不能大肆宣扬,奴婢自然要替您张罗些花样,也好求个吉利。”
话说到这份儿上,李玙终于松了口,勉勉强强嗯了声。
李辅国催他进了行宫,便—叠声打发人人通知郑旭、郭子仪、杜鸿渐、韦见素等,说圣人着了风寒,若无大事,这两三日不要打扰。至于李俶兄弟三人的晨昏定省,该来则来,隔着帘子问候—声,就算合了规矩。
李玙坐在寝室窗下,摘了玉冠拿在手里把玩,隔窗瞧见李辅国拉着秦大细细嘱咐,当是严守门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