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颠微微地出了门儿,脑袋上满满两排挤出来的红点子,脖子上一长道子红印子,哀声叹气一步一挪地挪到了马五姑的小卖店。
大家都猫了冬,马五姑的卖店除了卖东西,又多了“看牌”的功能,里外屋摆了三张桌,一张麻将桌两张看小牌的桌。
除了玩儿的人之外,还有看的,满满登登足有二十来个人。
她进来了众人都瞅着她。
“唉呀,你咋造这样儿呢?”马五姑紧走了几步扶着她坐下。
“哎呀,啥也别说了,我差点儿没死喽。”
“我听说你让黄皮子吓出屎来了。”另一个坐着打牌的闲汉笑哈哈地说道,他说完一屋子的人都乐了。
“乐啥乐!没看见她都这样儿了吗?”马五姑憋着笑说道。
“诶,这人啊倒起霉来真是放屁都砸脚后跟啊。”
“你那是拉屎砸脚后跟。”又有人揭她的短,这回连马五姑也崩不住乐了起来,屋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朱五婶儿这个“故事”啊,算是揭不过去了。
第一场像样儿的大雪飘落下来的时候,日历牌儿已经撕到了12月25日。
教室里的炉子火烧得旺旺的,孩子们凑在一起三三两两地嬉笑玩闹着,失去母亲的马开来和马小翠也已经走出了阴霾,跟同学开心地玩在一起。
大丽把卷子搬进教室的时候,听见了齐声的微微叹息,这帮孩子一个个的不当家不知柴火贵,不知道这卷子费了多少辛苦,自己跟尚老师让他们做卷子,又为他们省了多少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