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不再纠缠,温辰暗暗松了口气,也不隐瞒,实话道:“是。”

“是”完,半天没收着下文,他抬眸,见叶长青正神色复杂地盯着自己,顿时有点慌:“师尊,怎么了?”

——我难道,说错话了?

“……”后者摇了摇头,轻啐一下,道,“没什么,我就觉得自己是个混球,世上没个比我还混的混球了。”

他这三连“混”,听得温辰一愣,浅淡的唇开了又合,几次才说:“怎么会,师尊你是世上最……”

原本想说“你是世上最好的人”,可话到嘴边,又不争气地遛了回去,他不由得敛下眼,唾弃自己,怕什么怕,有话不敢说,也不知这害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幸好,叶长青并没注意到他的这点小心思,嘴边笑容微苦,自顾自地说:“不,我这做师父的,成天就顾着自己开心了,对你的关注也太少了些,这么重要的事情到现在才知道,要不是那魇灵作怪,不定还要瞎到什么时候去!”

他悻悻地一吊眉,自嘲:“明天该提壶酒找你于师伯去了,为熊瞎子哥俩好的缘分干一杯。”

也是很奇妙,这两人虽各怀心事,却同是在检讨自己身上的问题,只不过一个会说,一个不会说罢了。

行动派的特点,说干就干。

叶长青既想通了这一点,必是要立马补偿的,他抻了抻已缓和许多的腰背,身子探前,弯着两边眼角,笑得迷人:“小辰,今天晚点睡,和我去趟同心镜。”

“啊!”屋里的人未说话,屋外的人倒先惊愕上了!啪嗒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辨认出声音,他乖戾地一轩眉,扬声道:“阮二胖,我怎么不记得还教过你偷听墙角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