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辰冷冷觑着他,目光仿佛两道冰锥子,冷不丁一记重重的错骨手卡上来,差点给他把腕子拧折了:“叶长青,你以为你是谁?”

叶长青:“……”

他睁大了眼睛,再吼不出来了。

即使是第一天上折梅,两人闹得鸡飞狗跳那次,温辰也不曾连名带姓地称呼过他,最多就是客气而疏远的叶长老而已;后来温辰被收服了,更是每天一口一个“哥”叫得亲热,哪里有这样六亲不认过?

不知为何,叶长青忽然有种心里被人挖了一刀的错觉。

他隐隐约约觉得这背后应该有什么不对,可毕竟还太年轻,一时没有分辨出这到底不对是什么。

说起来,他本人其实是个十足的娇惯子,从十岁出头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折梅山一霸,根骨卓绝,众星捧月,到处受人夸赞阿谀,何时被这么冷待过?

刚刚差点壮烈了的手腕还一阵阵地疼,叶长青咬紧牙关,额上冷汗不停地冒,白着一张俊脸狠狠盯了这少年半晌,不怒反笑:“温辰,我对你够仁至义尽了,至于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以后要是再管你一次,明天就死外面去!”

当下他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走的时候,正路过那铺洒了一地的长寿面汤汁,稀里哗啦的,好像付之东流的一腔心血。

走了几步,心烦意乱得厉害,他挥手召出“落尘”,蹭一下隐入夜空,可飞了半道却发现,给阮凌霜买的肉粽子……又落到江边上了。

叶长青:“……”

想一想现在城里都已夜深人定,集市早八辈子散了,他顿时有种想骂街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