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泽的恩师名为金曼苓。
金曼苓乃是前任内阁首辅之独女,二十六岁考中进士,官拜国子监司业,主管国子监的算学。
昭宁元年,当今圣上即位。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圣上推行新政,致使朝野动荡多变。前任首辅离世以后,金曼苓主动请辞,辗转远居康州,后又定居岱州,以教书授业为生。
金曼苓的膝下有一子一女。她的长子金玉遐,年方二十二岁,博闻强识,通晓文理,且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隔天一早,金玉遐抵达雍城的驿馆。
华瑶特意带上杜兰泽和谢云潇前去接见。
那是一个乌云遮日的阴天,四处都是灰蒙蒙的不见光亮,清晨的水露悄然弥散,寒湿的雾雨在朦胧的天地间化开,游园的碎石小径上远远地走来一个撑伞的人。此人身量的清瘦高挺,穿着一件素淡的青袍,伞沿向上挪移时,华瑶看清了他的脸,他目如朗星,面如冠玉,形貌俊雅,风度翩翩。
他收伞慢行,走到华瑶近前,躬身向她行礼:“草民金玉遐,拜见殿下,恭请殿下圣安。”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不愧是以“毋金玉尔音”为名的人。
华瑶道:“金公子请起。”
金玉遐道:“久闻殿下英名,今幸得见,果然名下无虚。有劳殿下出门相迎……”
杜兰泽笑着打断他的话:“师弟,好久不见。殿下待人宽厚,你不必拘于虚礼。”
华瑶也不想听那些花里胡哨的恭维。她就盼着金玉遐能立刻给她干活,最好每天废寝忘食、不分昼夜地干活,如此一来,杜兰泽也可以稍微歇息一下,日子过得更轻松些。
华瑶心里是这么想的,她对待金玉遐就更亲切:“金公子远道而来,我特意为你备下宴席,全是凉州的好酒好菜,不知是否合你胃口。倘若招待不周,还请你多包涵。”
金玉遐早已读过杜兰泽的信。
他知道华瑶礼贤下士,不分贵贱,但他没料到华瑶能把礼数做到这一步。
华瑶忽然又说:“金公子,我见你一表人才,且是兰泽的师弟,必定是饱学之士,才高八斗。”
金玉遐恭谨道:“殿下谬赞。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师姐同我相比,胜在策论、制图、绘卷、算经、议法……”
华瑶心下十分惊骇。
这么一比,金玉遐岂不是处处都不如杜兰泽?
那他还有什么长处吗?
华瑶默不作声,谢云潇倒是笑了:“幸会,金公子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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