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漆黑如墨,华瑶安排好了几队人马,方才带着一批亲兵,奔赴县衙东侧十里开外的密林。
这一路上,燕雨还在胡思乱想,齐风瞳仁忽地一缩,似是受了大惊一般,冷冷地看着燕雨。燕雨心里还奇怪,他这常年面无表情的弟弟,怎的越发冰冷无情了?只听齐风低声提醒道:“兄长,切忌逾越。”
燕雨勾唇一笑,满不在乎道:“逾越什么?”
齐风一语不发,燕雨也不再细问。
偶尔有这么几回,燕雨会厌烦双生兄弟之间的通感,更厌烦齐风猜到了其中关窍,却不肯坦白地告诉兄长。
距离县衙十里远的一座密林里,数十位官兵高举火把,在一片赤色的火光中,汤沃雪单膝跪地,眼泪刹不住地涌出眼眶。她和凌泉也相识十余年,还曾答应过凌泉,定要帮他的妻子接生。现如今,戚归禾走了,凌泉的妻子走了,连凌泉也走了……他的脖颈被一把长剑割断,那剑锋锐利,斩落了他的头颅,他胸膛向地,面容向天,也不知他能否找到回家的路?
华瑶给汤沃雪递了一张手帕,略微低头时,华瑶瞥见凌泉的左手死死地攥着一缕黑发。燕雨站得离华瑶最近,当然也瞧见了,燕雨立马指认道:“凶手的头发被凌泉扯下来了?!”
“不是,”汤沃雪平静地告诉她,“那是他妻子的遗物。他妻子死于非命,下葬之前,他剪下她的头发,随身佩戴多年,聊作慰藉罢了。”
燕雨无话可说,脱口而出道:“真惨啊,全家都好惨。”
谢云潇道:“不会讲话可以闭嘴。”
燕雨道:“您,请息怒。”
谢云潇看着凌泉的头颅,却道:“我并未动怒。但你应当管好自己的嘴。”话音未落,剑鞘已翻转,吓得燕雨连退三步,躲到了华瑶的背后。但谢云潇的剑鞘所对准之人,并非燕雨,而是渐行渐近的赵惟成及其一众属下。
四周杀气腾腾,争战似乎一触即发,唯独华瑶未语先笑:“赵大人,久闻其名,未见其人,听说你昨天还想宰了我的侍卫燕雨,怎么,难道你今天就动手刺杀了凌泉吗?”
她气势磅礴,怒骂道:“这山海县也不是你只手遮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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