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次我见他明明还在流血,却还要笑着安慰照顾我时,心里就觉得无比难受。
夏油杰见我只顾盯着他的手臂不说话,就曲起食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是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不要总是想那些有的没的,小心以后长皱纹。”
我瞪了他一下,伸手去按床头的呼叫铃:“你胡思乱想的时候可不比我少,要长也是你先长。”
护士很快敲响了病房的门,我直接指着夏油杰,道:“他手臂受伤了,麻烦找人帮他包扎一下,医药费让他自己付。”
夏油杰失笑地摇了摇头:“不用麻烦,再过一段时间它就该自己愈合了。”
“不行,要先消毒,万一伤口感染了呢?”
夏油杰说:“哪有那么容易就伤口感染,我又不是你。”
我鼓起脸,把他往门外使劲推搡:“快去啦!”
固执的老哥最终还是敌不过同样固执的我,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护士出了门,留下一只咒灵守在我边上。
我再次安静下来,看着那只动作懒洋洋地趴在床头,长得有点像兔子的圆滚滚咒灵,心中痒痒,没忍住伸手戳了它一下。
那咒灵撇了我一眼,轻轻嚎了一声。
我猛地缩回手。
我自小就喜欢各种小动物,又大概是因为病弱的原因,极其容易吸引到各类咒灵,所以对那些长相恐怖的咒灵非常有阴影。
于是夏油杰为了照顾我,除非迫不得已,每次在我面前用的咒灵都是长得偏温和可爱型的。
但那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攻击力了。
可爱归可爱,打起架来那是毫不含糊。
我可是亲眼见过一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白鼠活生生将一个青面獠牙的强大咒灵撕碎的场面。
那一天的夜晚,一直以为可爱咒灵是夏油杰留下来给妹妹当小宠物用来消遣寂寞的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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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完点滴,又办好手续,我跟着夏油杰回了家。
没两天,冰帝的毕业典礼也结束了。
我又回归了从前的生活,整日待在家里看电视打游戏,偶尔学学画画,或是跟着夏油杰练习练习操控咒力。
但或许是因为实在没天赋的缘故,尽管我已经尽力去做了,效果仍然微乎其微,我根本感受不到体内有咒力的存在。
似乎只有在我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才有那样的咒力爆发。
咒高虽然放假比我们早,但同理的,他们开学也早了很多。
开学的前一天早上,家入硝子给夏油杰发了信息,让他下午的时候在学校集合,可以的话顺便把我也带过去。
夏油杰默默看向了那时正在一旁挥笔胡乱涂鸦的我。
我:“?”
当天下午,当我生平第一次,跟着自家老哥踏入东京高专大门的时候,一群人正围在那里小声地在讨论着什么东西。
“你太晚了,夏油。”家入硝子是第一个发现夏油杰的人,她双手叉着腰,对着黑发少年数落道:“正讲到重要的点呢!”
我悄悄在夏油杰身后探出一个头,一瞬间原本还绕成一个圈,头抵着头的几人齐齐朝我看来,除了硝子,那些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珍奇动物一样。
一个留胡子的浓眉大叔笑得莫名慈祥。
“怎么还把女朋友带过来了?”
夏油杰单手搭上我的肩:“我妹妹,夏油叶。”
他指着那个壮大叔,向我介绍道:“这是哥哥的班主任,夜蛾正道,夜蛾老师。”
我拘谨地鞠了个躬:“夜蛾老师好,我哥承蒙你照顾了。”
“你好你好,”仅仅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客套话,夜蛾正道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露出了一副感动至极的表情,连连感慨道:“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啊。”
夏油杰将剩下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给我介绍着。
当我已经被夏油杰带着将周围的人都认了一圈后,五条悟这才姗姗来迟。
“哟!”白发少年嘴里叼着根冰棒,带着墨镜大摇大摆地走来:“在谈什么呢?”
一个叫庵歌姬的前辈似乎见他就来气,及时呛声:“我都快忘了,这还有一个比夏油还不守时的家伙。”
“歌姬,你最近火气很大嘛?”五条悟惊讶地挑起眉,微微后仰着上半身,随后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表情很夸张地指着庵歌姬的额头,“你的额角长了一颗豆诶,要注意卫生习惯呀歌姬,不好好洗脸可不行哦。”
正巧长了青春豆的少女气得头发尖都要烧起来了。
“好了好了,”夜蛾正道及时现身,稳住了即将失控的场面,“不是在谈论烟花晚会的事情吗,怎么吵起来了?”
“烟花晚会?”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样,我也好奇地朝夜蛾正道看过去。
“是啊,打算过两天办个烟花晚会,给大家放松放松来着。”
烟花,晚会。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
烟花晚会诶,长这么大,我好像还没有参加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