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几位阿哥挪动尊驾。
搅扰诸位了,这里一点心意,权做赔礼。”
众人见她人物潇洒,言语客气,又有十来个铜子可拿,都纷纷让出位置。
周晓晓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时琪便高高兴兴的取箸移坐到四方桌的对面。
程时照心不甘情不愿地斜坐下来。
几名侍卫不敢入座,只在身后侧立。
周晓晓冲孙麻子喊道:“掌柜的,再来两碗跳面并一盆子炉饼,管旧要加梅干菜和插酥。”
孙麻子嘹亮地应了一声:“晓得嘞。”
不多时便将热气腾腾的吃食端将上来。
程时琪吃了一筷子,眼睛一亮,道:“鲜香爽滑,果然十分味美,这样的陋街小巷,却藏有如此地道美食。
六哥你也尝尝。”
程时照面色黝黑,一言不发。
俞行知也脸色不虞,沉默不语。
只有程时琪稀里哗啦埋头吃面饼。
周晓晓知道他们三个,一个下不了台,一个心中有怨气,余下一个只想和稀泥。
她虽然心中厌恶程时照,但她知晓俞行知近况已经十分艰难,不愿他因自己再树敌人,搞得四面楚歌。
何况当时揍人的是自己,挨揍的是对方。
于是她决定把这事翻过去,反正今后自己也不需和这等心里变态的人物来往。
“那日之事。”
周晓晓开口。
桌面上三人皆转头看她。
周晓晓整衣肃容:“先前我和六爷因些许小事起了争执,我一时失控,行为悖逆,幸得六爷大度,不同小人计较。”
她站起身来,慢慢悠悠行了个礼,同时深深看了程时照一眼。
差不多行了啊,给你递梯子了,赶紧地就顺坡下驴吧。
程时照初听得她提起那日丑事,坐如针毡。
后听得她揭过去了,心中方才落下大石,想道:算你识趣。
拿眼瞟了俞行知一眼,心道:子规啊子规,若非是为你,本王何需受这等村野泼妇的窝囊气。
你这见色忘友的家伙做甚如此的不知好歹。
岂料俞行知全不看他,却拉住周晓晓道:“晓晓,你不必道歉。
我知你并非无理取闹之人。
必定是表哥先做了什么过分之事。”
周晓晓便笑了,她从不吝于表达自己心中对他人的喜爱。
她凑过头,用状似悄悄,实则四人都恰好能听见的声音道:“不管怎么说,我打人了,还是我的不对。
你帮我和表哥说说情,让他原谅我则个,就不要取我脑袋了。”
程时照面色涨红,恼怒起来。
程时琪急忙圆场:“行了行了,六哥你堂堂大丈夫就别同女子计较了。
闹将起来,须不好看。”
又对周晓晓道:“周姑娘,你既说要道歉,怎生这等小气,就请我等食面饼耶?
这凤翔城还有何美味珍肴,速带吾等前去品味方是正经。”
周晓晓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说道歉只是做个样子,你还以为我真的和你们这两个败类道歉么?
“行啊,这凤翔城内顶尖的美味当属一物,只是二位恐怕不敢食。”
周晓晓用筷子轻轻点着碗。
“乃是何物?”
程时琪大敢好奇。
“河豚。”
“素有耳闻呢,据说此物味极鲜美,乃天地第一奇绝。
只憾在京都不曾见过。”
程时照身后的侍卫郭素人俯身低语道:“六爷,河豚乃是剧毒之物,具报去岁江阴便有二人食河豚中毒而亡。
万万不可轻食之。”
周晓晓拍拍手站起来:“本地素有谚云‘拼死吃河豚’,可见非老饕不敢一试,六爷不敢吃便请回吧,行知、九爷我们走起?”
程时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啪的一声站起身来:“孤有何不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