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打了个哈欠,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因此立即点了点头,径直回了卧室。
然则她进了净室没多久就惨白着一张脸出来,看得正在铺床的莲果一阵心惊,忙地迎上去道:“县主,怎么了?”
长孙愉愉像走神似地摇了摇头,却是浑身发寒,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县主。”莲果一看长孙愉愉这模样就不对。
长孙愉愉梦游一般轻声道:“莲果,这次我恐怕不行了。”
全是血,刚才她以为是拉肚子,可是回头一看,却是一片血红。
长孙愉愉想起那血,脚下一软就倒了下去。
陆行被莲果的呼救声给惊来,他匆匆进了门,就看到长孙愉愉雪白着一张脸闭目躺在床上。此刻她已经换了睡时的袍子,却不再是高领,所以陆行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她脖子上一大片的红疹。
陆行心里一急,走上去三两下就扒开了长孙愉愉的衣裳,但见她的肌肤上全是大片大片的红疹。扒开裤子,连腿上还有股沟也全是红疹。
这必定是奇痒无比的也不知道长孙愉愉是如何忍下来的。
他却是不知道,长孙愉愉从小就死爱面子,更是要端足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范儿,哪里肯挠痒痒。何况,她心里很清楚一旦挠破了留下疤痕就难看了,因此她简直是忍人所不能忍。
“怎么会这样?”陆行回头问莲果。
莲果摇头道:“不知道,以前县主只穿云棉里衣的,自从穿了老太太送来的衣裳,就开始长疹子,前两日还好,只是一小片,今儿……我也是才看到,县主身上的疹子居然这么多了。”
“是老太太送来的衣裳有问题?”陆行问,他这意思是问是不是有人下药。
“不是。县主贴身穿的东西,我们都是用水煮过至少十遍的。”莲果道。
排除了下药的可能,陆行只能相信,长孙愉愉就是不能穿云棉之外的内衣,因为她不止一次跟他提过穿着不舒服。那时候他只当是小县主娇气,如今想起来,却是……
琅玕院连夜叫了大夫,却不是为了长孙愉愉的疹子,而是因为便血。
上吐下泻,满是疹子还高热,这一次长孙愉愉却奇迹般地没有陷入完全昏厥,她在天亮时醒过来,但见陆行就坐在她的床边。
长孙愉愉轻轻抬手摸到了陆行的手。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地靠近他,然则陆行脸上却没有任何喜色。
“别告诉我娘亲。”长孙愉愉的眼角缓落一滴泪,“答应我,别告诉她。”
陆行没说话。
长孙愉愉却再没力气纠缠这件事,“不要入陆家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