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琴摇摇头,“才不是呢,只是恰逢其会,时高阳县刚好出了桩杀人案,县令原是了案,结果人夜半投书说他是冤枉忠仆,他急筹莫展,刚好九哥去求他赈贷的事儿,顺手帮他把真凶揪了出来了。这才办么顺利呢。”
“什么杀人案啊,真凶是谁啊?”众人听到杀人案就都好奇了,这些个姑娘甚少听到这些事儿。
陈琴众人围在中心,心里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意,“是个寡『妇』jian杀,人举报到了官府,说是家的老仆觊觎寡『妇』的美『色』杀人的,老仆矢否认结果却是屈打成招,刚了案,就人夜半投书。”
“然后再细查说寡『妇』跟隔壁的姓潘的富户有『奸』情,没过两日富户杀了,高阳令断是寡『妇』的继子恨他继母跟人偷情所以杀人。继子居然承认了,只是他承认的案情却实地调查有出入,高阳令正要案,人夜半投书。”
众人都听愣愣的,“夜半投书的侠客是谁啊?”
“谁知道呢。但是既然有人知情,高阳令没敢随意断案,恰好我九哥找上门,他就把这案情说了我九哥听。九哥去案发的地方看了看,就说让县令把举报人父子抓起来,结果审问之下,竟然真是举报人『奸』杀的寡『妇』,至于富户却是继子的父亲生前好友所杀。”
众人听出了老长气,“这案情太复杂了吧?”
陈琴点点头。
长孙愉愉倒是觉陆行他们行遇到的事儿可真多,虽说有艰难险阻,但很刺激不是?
“哎,这年头连做个好事儿都这么艰难。这还只是高阳路呢,厚丘两个地方呢?”长孙愉愉问。
顾静婉道:“陆世子边儿却没什么波澜,他带着军侯府的家丁,没人敢惹事儿。”军侯府的家丁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或多或少都带了残疾,但其凶悍却绝不是普通人能相提并论的,这是为何长孙愉愉要拉着陆征的缘故。
“琴妹妹,九哥这么厉害,韦相公说他是六元之才,说这次春闱他能不能考中会元啊?”杜丽棠笑着问。
陈琴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我娘听了九哥的事儿,还埋怨我说差点儿耽误九哥的举业呢。”
但实际上这次的赈贷并没有耽误陆行,反倒还成就了他。却说春闱放榜,他的确是名列,考中了会元,这就算是连中五元了。
只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殿试时皇帝通常不会把会元点为状元,这是要区别于考官的取舍,毕竟这些新出炉的进士都是子门生,排名顺序怎么能跟主考官点的样呢?
因至少从本朝开科取士以来,就没出现过会元点为状元的事儿。
但次赈贷,陆行孤身说服神偷,替高阳县令抓出真凶的事儿已经在京城传有鼻子有眼儿了,甚至皇帝耳闻了。到殿试,皇帝竟然还专门问过陆行这件事。
最后皇帝便亲自点了陆行为状元,成就了他的“连中六元”。从今往后,陆行就是什么都不用干,能名垂青史了,因为从古至今,连中六元的人加他才共三个。
然则这些事儿,长孙愉愉都概不知,因为最近她已经吃住都在梨园了。说来今年的春祭舞不知是犯了什么忌讳,红珊扭到脚之后,五公主有心顶上,排练很认真,眼瞧着要成型了,结果她把脚拧了。这下子长孙愉愉真的是临危受命,她留下的时间就三日功夫了。
春祭这日,皇帝领文武百官以及新科进士往社稷坛致祭,今年的春祭晚了些日子就是为了等新科进士出炉。因为他们这拨新人好比就是朝廷的春苗。
社稷坛是个高约五丈的土坛,顶上正中为阴阳,四周列八卦为阶,阶梯上的台地种植稼穑,时已经是青青片。
皇帝三牲致祭后,领着文武百官听司礼官员念祝辞,辞毕,雅乐起,便轮到春祭献舞了,这是春祭最隆重的仪式。
身着绿襦白裙的几百名舞姬从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涌上了阶梯,真真是仿佛铺盖地的春日气息般,芬芳涌。
就在众人为这片绿意而心生欢喜时,坤位的舞姬们开始举抬起手中的红鼓,名脸戴面具,身着绿襦白裙的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红鼓之上。
随着红鼓层层地传送往前,她仿佛众人层层抬上了坤位的顶部。
时微风习习,她薄薄的披帛、飘飘的绶带在风中翩翩飞舞,还有随风翻飞的雪浪绿波样的衣裙,好似凌波春仙般,层层的“绿『色』麦浪”推上了阴阳之顶。
阴阳之顶,刻正中已经抬上了面宽约丈的大牛皮鼓,春日仙以飘逸的舞姿旋上了大鼓。
脚尖轻点,鼓声渐起,仔细听,鼓点声却是完美契合了时的雅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