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宝石冠比如今的后冠可是美丽多了,耀多了,也珍贵多了。
不是后冠而胜是后冠。
一滴泪从敬则则的角滑落,有些慌乱的抬起袖子想擦擦泪,这才发现,袖子上也缀了银累丝米珠,用来可不方。
沈沉上前抬手替敬则则抹去泪,在难堪的躲闪里并没追问哭泣的原因,只道:“辰不早了,华容,先伺候你家主子梳头吧。”
华容赶紧应了是,前前后后地端详了敬则则好一会儿,这才决定了梳什么发髻。就是简简单单地编了辫子,再辫子盘成了发髻,宝石冠往上面一固定,是致极的美。
“今所有人只怕都会记住娘娘的美了,来千百年都要传颂的。”华容赞道。后世多事者,若是要排千古大美人什么的,绝对少不了敬则则的位置。
“以美貌被传颂的都是妖女。”敬则则道,且看妲己、褒姒就知道了,都是大名如雷贯耳的美人。
沈沉走到敬则则身边坐下,“你还没涂口脂,不如朕帮你吧。”说罢沈沉也不管敬则则同意不同意,就拿起了妆奁上的口脂盒子。
今敬则则选的是一盒樱桃红的口脂,跟红宝石王冠相配。沈沉用玉簪挑了一点儿点在敬则则的唇上,然后一手抬起的下巴,另一只手的名指则在敬则则的唇上抹了起来,为的是让口脂均匀。
两人已经许久没离得如此近了,敬则则即是坐着都觉得腿发软,睛又有一些酸。
沈沉低头闭上睛用鼻子在敬则则唇边闻了闻,“还真是加了樱桃的啊?”
皇帝的鼻息萦绕在脸上,他的手是样的炙热,带着比霸道的力量,敬则则难免多想,心肝儿扑通扑通地都快跳出嗓子儿了,为了遮掩失态,赶紧挤出一句话道:“嗯,用蜂蜜熬的樱桃,为的是让颜色更鲜亮。”
只是话才出口,敬则则就后悔了。的声音听起来是样的妩媚,拖着尾音,似呢喃,似申吟,惹得对面的皇帝轻笑出声。
敬则则一就恼了,全身的血都往脸上涌,烫得人头晕。
沈沉再次低头亲上了敬则则的嘴唇,贪婪地舔了舔,“真甜。”
敬则则长长的睫毛颤了三颤,才缓缓地睁开睛,皇帝已经放开了的下巴,往后正身而坐了。
这就没了?
这就没了!
说实在的,当初敬则则之所以提出一年不能同房的要求,然是因为要跟皇帝决绝,隐藏在背后的不可说的原因里却还有一条,就想看看皇帝求而不得,急得跳脚的模样。脑子里更是想过许多次,皇帝哀求、厚脸皮、死缠烂打、放狠话甚至强迫的场景,而必须是义正言辞、毫不留情地拒绝,光是想想都觉得美。
可敬则则还是低估了景帝的制力,如今反倒弄得神女有思,他却像是得道高僧一样了。
这种出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可糟糕透了。
敬则则大大的睛是连眨了好下,才回过神来。
“走吧,辰也差不多了。”沈沉站起身,朝敬则则伸出手,从凳子上拉起来。
赛龙舟的地方在金江边上,金江在京郊东南的低洼处形成了一处大湖,名曰金雁湖,是今赛龙舟的场所。
先帝乎每年都会到金雁湖观龙舟赛,到了景朝,皇帝似乎对龙舟赛不感兴趣,反正敬则则从进宫开始就没到过金雁湖,当然在宫中其实也没待多少子。
发生海难后,沈沉然就更没有兴致金雁观赛了,今年却还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到金雁湖。
所以今年的金雁湖格外热闹。一众龙舟队伍因为知道帝王要观赛,更是摩拳擦掌,务必要夺下彩头。
敬则则随着皇帝出了乾元殿,本以为要登上己的车辇去金雁湖的,却不想皇帝却直接带到了帝辇跟前,并示意先行上辇。
敬则则不确定地看着皇帝。沈沉点头道:“坐朕的帝辇吧。”
敬则则到也没推辞,主要是皇帝已经为破了多例了,所以坐坐帝辇对来说不算什么。
然则当帝辇到了金雁湖,有力的人在看到皇帝下车还敬则则从帝辇中亲手扶了出来后,脑子可就转得飞快了。
这殊荣,本朝可没有哪位妃子甚至皇后享用过。
而有力的夫人们第一看到的却是敬则则的衣裙。隔得远远的瞧不真切细节,在璀璨阳光下,裙摆随着敬则则的走而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光泽来,实在是好奇究竟是什么。
只晓得,一身素色衣裙,一顶红宝石王冠,敬则则衬托得好似天庭帝女下凡一般,尊贵,却又没有人间烟火味儿。
待帝妃入座,彩台下百官及命妇齐齐躬身遥贺,刚才闹哄哄的金雁湖一下就陷入了肃穆的寂静里,这是皇权带来的威压。
在沈沉抬起手之后,众人才重新直起背,雅乐响起,人声渐隆,又重新恢复了热闹。
帝妃驾到后,金雁湖上鸣锣敲鼓,一众龙舟人就开始在己的龙舟上玩出各种花样儿来吸引皇帝的注意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吸引岸上观看的姑娘们的目光。
然而敬则则却没有功夫看,皇帝得一批一批地召见王公臣属以及他们的夫人子女。
对其他人来说,这也是他们难得的瞻仰皇帝天颜的候。
首先上得彩台的是各亲王、郡王以及王妃们,这些都是老熟人了,皇帝只略略跟他们聊了句就遣退了,倒是位王妃一个劲儿地盯着敬则则的宝石王冠看,盯着的衣裙看,睛简直都不够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