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肉。”
“啊?”
“就上次你妈做的红烧肉啊。”
“……就吃这个?”
“嗯……”严行扭头,轻轻瞥我一眼,“那咱们再出去玩一趟?”
“行。”我笑着答应。
我和严行的关系又恢复成之前那样,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但还是有什么东西变了,比如说,我没再去严行的床上和他一起睡过——就算是有一天严行不小心把水洒在了被子上。那天是个雾霾天,严行也不知怎么弄的,把满满一杯水淋在了被子上,那时候已经快熄灯了。严行把被子烤在暖气上,扭头看看我,然后不轻不重地嘟囔一声:“今天暖气不热啊?”
我盯着手里的单词书,实际上已经什么都记不进脑子了。
严行把被子规规整整烤在暖气上,自己则坐在床边,眼巴巴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脸颊发烫,但硬是没作声。我想起之前的夜晚,他的额头抵在我胸膛上,之前的夜晚,他极轻极轻地说,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
一直到将要熄灯时,沈致湘打完LOL去洗袜子,洗好袜子看着铺满棉被的暖气,惊讶地问:“谁的被子?”
严行说:“我的,洒上水了。”
沈致湘瞅瞅严行的床:“啊,那你没被子盖了?”
严行点头。
“哎,我也就一床……”沈致湘挠挠头,“要不你今晚多穿点睡?”
严行笑了一下:“嗯,行。”
还有两分钟熄灯时,我把一床被子抱到严行床上:“你盖吧,我那儿还有一床。”
严行小声说:“你不冷吗?”
我硬着头皮回答:“不冷。”
“噢,”严行抱着我的被子,垮了一下嘴角,“那好吧。”
一晚上我冻得哆哆嗦嗦,严行的床板隔一会儿就响一声,大概他也冻得哆哆嗦嗦。
第20章
时间一晃就期末了,一月二十号上午,考完最后一科经济学导论,我和严行挤在拥堵的人群里,慢慢挪出教学楼。
“最后那道题好难,”我问严行,“魏阿姨划重点的时候说了吗?”魏阿姨是教经济学导论的老师,一个亲切和蔼的小老太太,她让我们不要叫奶奶,叫阿姨。
“没啊……”严行叹气,“她就没说有英翻中,那个人名我都是乱翻译的。”
这时我听见有人遥遥喊我:“诶!张一回——”
是沈致湘,隔着密密麻麻的脑袋,他伸长脖子,抬手指向教学楼门口的方向。我意会,和严行走到教学楼门口的银杏树下,等着他。
没一会儿沈致湘出来了,身后跟了个娇小的女孩儿。这女孩儿看着最多一米五五,马尾辫,皮肤很白。
“呃,这我同学,杨璐,化院的,”沈致湘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一起吃饭去?”
“走啊。”我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嗯。”严行也笑。
沈致湘使劲儿推我的肩膀:“走走走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