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霆泽像一尊石像一般僵硬, 听着季攸攸口中唤出的那一声声“阿灼”,内心冰冷刺骨。
他知道,她早就不爱他了, 她的身心给了阿灼, 她再也不是那个会缠着他、黏着他、娇蛮任性地不让他碰其他女人的小才人。
她的眼里不再有他, 她的笑容不再为他,她恨他、嫌弃他, 连被他触碰都觉得恶心。
他们,再回不到从前。他看着她,精疲力尽。
稳婆的声音急切:“皇上,羊水快要流尽了, 倘若小皇子再不出生就有窒息的危险, 淑妃娘娘也会有危险, 到时候就是一尸两命。皇上究竟是保小皇子还是保娘娘?”
秦霆泽的双眼添了茫然,一时间, 他忘了自己是谁, 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是皇帝, 他多么希望回到贞儿还爱他的时候。
他后悔了。
如果一切重新来过,他不会那样伤她, 不再要什么皇嗣,皇嗣——从皇族中抱养一个不就行了?
曾经的执着和坚持,如今看来, 多么可笑。
“皇上,皇上……”稳婆焦急地催促。
秦霆泽看向紧紧抓住他的小丫头, 看到她眼里些微的光, 她不停地喘着气, 像是很急切, 她的脸色那样苍白,一丝血色都无,没有了丁点儿往昔的神采。
他知道,她看的不是他,她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阿灼……”季攸攸努力地想要把话说完整,她想告诉他:保孩子。
得得,她的小得得,在她肚子里已经呆了八个多月。她每天都能感觉到它,每天都会跟它互动,它的小手小脚那么有力,它一定是个调皮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