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弦受了冷,嘤咛了一声,又往陆嘉礼怀里缩了缩。
陆嘉礼连忙搂住他轻拍着脊背,动作小心温柔,眼中的珍视只要是个眼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
陆笙手肘杵在沙发边上支着下巴看他们,眸中光影杂乱,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看着那微露的皮肤上那鲜艳的痕迹还有半边指痕,扬了下眉,又找了个白净的地方用酒精棉球消了毒,干脆利落的扎了一针。
顾南弦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躲,又被陆嘉礼小心按在怀里,一时间也动弹不得,他发出难受的呜咽,像是抓救命稻草一般抓着陆嘉礼的衣服寻求保护。
陆嘉礼心中又软又心疼,忍不住问道:“医生,好了吗?”
医生看了他一眼,将最后一点儿药推进去,然后站起身道:“用棉球摁一会儿就行了,过一会儿先看看能不能退烧。”
陆嘉礼点点头,又把被子给他盖好。
陆笙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嘉礼,我跟你说的那件事儿你和他说了吗?”
陆嘉礼垂了垂眸子,道:“没有。”
陆笙也懒得问为什么了,站起身道:“他叫刘奕炀,是我朋友,先留你这儿,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既然你不想让裕叔过来给他看病,就证明你自己也知道你爸妈那一关得悠着点儿过,给你个情报,最近嫂子在和小姐妹出去玩耍的时候,可说起过你的感情问题,有几家的小姑娘都入了她的眼,我们这样的家庭你自己也了解,订婚很早是常见,如果你下定决心,就趁早,别嫂子给你安排饭局了,你也突然让她没个准备。”
陆嘉礼点点头道:“我知道。”
陆笙看他的表情,根本也不意外,像早就做好了决定,于是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奕炀,这儿麻烦你了。”
刘奕炀笑道:“老朋友了就别说这个了,你忙去吧,再不回去,那小祖宗又要翻天了。”
陆笙听见这话,先捏了捏眉心,又开了机,果不其然,刚开机,电话又响了起来,他疲惫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边往外走边点了接通。
陆嘉礼什么时候见过陆笙这样无奈的模样,在他印象中,陆笙一直是沉稳可靠又雷厉风行的,除了对家人格外宽容之外,在外边就像一只老狐狸,虽然八面玲珑,可是心肠冷硬。
没人能够突破陆笙的防御看到他的内心去,也没人让他在被电话轰炸之后还能一边烦躁一边接了电话,更没人能对他大呼小叫,哦不,是没有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