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安静三秒,温予白忽然笑开,她看着时砚问:“你是我什么人啊?你有资格替我做决定?”
“你说呢?”时砚终于抬眸看她,“何况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温予白眸光渐凉,笑意隐去,她看着时砚,一字一顿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时砚很快地打断她,语气近乎逼问,他执起她手腕,淡漠的眼眸里渐渐迸发出几分锐利,像是要将眼前人刺穿,连带着一声声追问,“你说说,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这么放不下这个角色,甚至连自己手臂上的伤病都不顾?什么能让你在错失角色之后疯得想要杀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理由吧,你不打算告诉告诉我?”
埋藏在泥土中的引线碰上了火星子,迟早要点燃的,温予白直直地看着他,眼中的冰冷和陌生一瞬间浇灭了所有。
她没有那么激动,也没有那么胆怯,害怕这些问题的答案的人根本不是她。
在知道自己终究要跟这个角色无缘的那一刻,温予白就已经想到这样的画面了。
她冷冷拂开时砚的手。
“我求爷爷告奶奶四处奔走,为了见黎枢一面连我最恶心的人所在的酒局也去,如果可以,我甚至能下跪求他给我这个机会,我不打算做手术解决手臂上的伤,哪怕拍完这部戏就退圈了都无所谓,时砚,我求过你帮我什么吗?”
温予白泪滴滚落,脑海中一下闪过了好多画面,似纠缠也似撕扯,她挡住口鼻止住哭腔:“我就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这很难吗?我想过过他的生活,吃他吃过的苦,想知道他为什么能那么勇敢,可以永远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我穿着作训服的时候就感觉他也在我身边,我活着就剩下这份执念了,可偏偏所有人都要跟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