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站在那里,背影有些僵硬,一字一句的浪潮向他涌来的时候,他好像忽然置身深海。
他的眼睛颤了一下,张了张口:“他是谁?”
温予白抬眸:“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了吗,白忱,隶属于燕城消防大队第三支队,三年前在一场火灾救援时摔伤,医院判了他脑死。”
时砚眼睫微动,胸口突然泛上一阵剧烈的疼痛,温予白的话还没说完。
“因为生前登记过器官捐献,所以他妈妈在捐献书上签下了同意,救活了六个人。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守着你了吗?”
温予白无情地看着他:“原本以为我能忍受,最后发现不论我怎么骗自己,你们终究不一样,你永远也成为不了他。”
她说完,转身便走,窒息的痛感穿透五脏六腑,时砚耳边轰鸣阵阵,眼前一片漆黑,却只能看到那个快要远去的影子,他不经思考地上前,抓住她手腕,想要说什么,想说的话却被一阵阵粗喘的呼吸取代。
温予白没看他,甩开他的手走出去,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时砚身上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断裂,意识被剥夺,他直直跪倒在地,听见远去的脚步声,还有耳边一层一层的喘息……
“时总!”
“阿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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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屋子里,温予白蹲在角落,耳边听着电话,在嘟一声接听后,她抓着发根哭泣。
“柒柒……你在哭?柒柒,你怎么了柒柒?柒柒,你快说话!别吓我!”
温予白找回自己的声音。
“余漾,我好像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