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时砚开车带温予白去兜风。
半夜两点半,弯弯绕绕的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时砚驱车去了山顶,上面正好有一个时家名下的会所。
温暖的路灯照在身上,像日光一样暖洋洋的,温予白裹得很厚,羊绒帽子,小兔子耳罩,还有厚厚的围巾,山上风凉,她却像撒欢的小狗一样呼吸着新鲜空气,她跑了几步,回头跟时砚招手。
时砚看着温予白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反而还跟个孩子一样,唇角也忍不住上扬,他加快脚步走过去。
两个人站在山顶,俯瞰整个城市,温予白戴着手套,扒着围栏,忽然转头看着时砚,发现时砚也一直在看她。
“我想起来了。”
时砚一怔:“嗯?”
温予白重复:“我想起来了,那天发生的事都想起来了。”
时砚这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替她把耳罩正了正,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太多变化:“想起来,然后呢?”
他将她拉到身前,把围巾给她往上拢了拢,温予白垂着眼眸,忽然说:“不然试一试吧?”
“什么?”
温予白抬眸:“试一试,你带我走出井底。”
她明明什么都没想,但说出整句话之后却有些哽咽,声音戛然而止,心里有个声音说,快带她逃出去,不论是谁也好,她真的好想好想拥抱温暖,不想什么时候都只有她自己面对。
时砚忽然发现,温予白没有变好,她只是在伪装。
他当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她是病人,他是救赎,她没有爱和喜欢,但是想要生存,如果他能让她变得开心,那就让他靠近,仅此而已。
时砚呼出一口寒气,白雾随风消散,他伸手将温予白还未来得及掉下的眼泪揩去,将她轻轻拉进怀里。
“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