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白一个起身,抄起枕头往时砚身上摔,冲他张牙舞爪大吼:“我要睡觉!”
吼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脸色通红,气哄哄地瞪着他。
墙上挂钟刚过四点,房间里一阵沉寂。
时砚接过枕头有些目瞪口呆,他还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温予白,她原来的炸毛要么是压抑的,要么是病态的,现在却很……可爱?
因为眼前人开始把自己最真实最原始的状态渐渐展现在他面前,时砚挨了一下非但没生气,还有些喜不自胜,他面不改色地把枕头放在原位,只有眉梢是飞扬的弧度,不紧不慢道:“你睡,我看着你睡。”
温予白:“你有病!”
这是她能骂出口最脏的话,听在时砚耳朵里当然不疼不痒,温予白深吸一口气,暗暗后悔,她就不应该半夜去什么山上,还说出那样的话,谁能想到时砚这么沉不住气!
温予白伸手去拉时砚胳膊:“起来,去,你去洗澡。”
这个理由倒是没有什么余地反驳,时砚自愿被她赶下床,抬了抬眉毛,转身前对她道:“那,你先等会。”
“嗯嗯!”温予白打了个哈欠,眼中顿时盈满泪光,冲时砚点了两下头。
时砚就跨着大步子去了浴室。
“等你才有鬼。”
门一关,传来温予白的嘟囔声,她重新归拢好枕头,这次舒舒服服躺下,手臂压着被子,一声轻叹把心头笼罩的所有阴霾都驱散。
会如她所愿吗?
温予白也不知道,但是她想试一试,并不是给时砚一次机会,而是给自己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