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击碎核心直接中止调伏仪式,天逆鉾还可以限制魔虚罗的恢复能力。
嘴角的伤疤曾经教过他,在没有咒力,没有咒具,没有人救,只有一群隔墙看笑话的人时要如何祓除咒灵——
切碎咒灵。
他拿着从训练场地板上扣下来的碎块将咒灵分成数百块,咒灵消失了。
甚尔曾在禅院看热闹的眼神中,拿着石头碎片将咒灵切割成数百块。
现在,甚尔手中是天逆鉾,敌方是魔虚罗,禅院的人都在一旁看着。
提着天逆鉾面对魔虚罗,似乎与提着碎石面对咒灵没那么大区别。
大概需要切得更碎,他也能做到切得更碎。
分子拆成原子,原子拆成电子、质子、中子,粒子无限拆分下去,量变产生质变,总会到达不可分的极限——是世界规则中的极限。
而零咒力天与咒缚,本身就是极限的一种。
除甚尔之外的任何人都做不到将物质无限拆分,可除甚尔之外的任何人也做不到完完全全的零咒力。
他已站在世界规则的边界。
人类所能想象的终极奇迹就在此处。
周围一片静默,只有正中间的大笑声。禅院众人脸色惨白,却无法将视线从那个癫狂大笑着切割魔虚罗的人身上移开。
永不重复的技巧将禅院记载中的最强式神渐渐分解,直到风将残破的影子吹散。
瑰丽的、残忍的、强大的、从容的天与咒缚。
如野兽一般,又如鬼神一般。
他站在漫天弥散的咒力之间,干裂的嘴唇颤了颤,吐出的既不是獠牙也不是神言。
“魔虚罗解决了,惠,该谈谈我们之间的问题了。”甚尔神色如冰。
他说话了,是人类的语言——原来,他是人类,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伏黑惠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体冷脸时有这么可怕,他看不到甚尔的神情,但周围的空气几乎冷凝成一团。
“你以为我在乎那些东西?”
「嗯,别想骗我,我答应过你。」声音平稳而沉静。
甚尔竟然想不到该说什么,做小白脸说惯了的花言巧语,现在完全派不上用场。
……
甚尔呼吸一窒:“早让你多学点正事!我用你的身体,用你的钱,你管我在乎什么!你该学会利用我过自己的生活!”
「嗯,我利用你了,你帮我调伏了魔虚罗。」
……这话没法接,甚尔确实做了。可他打算赖上自家小孩时,没想到伏黑惠这么疯。
在他错过的成长经历中,伏黑惠早就与当年送他巧克力的可爱样子不同了。
咒术师,都这么疯吗?
甚尔抹了把脸,开始怀疑把儿子送给五条悟养的正确性。
扑通一声。
紧接着是此起披伏的扑通声,眼前乌泱泱跪倒一片。
“家主……”
声音叠在一起跟秋后濒死的蚊子似的。
“老头,叫你呢!”甚尔不耐烦地喊了声,他没心情围观禅院又发什么疯。
直毘人缓缓开口:“他们在叫你,甚尔。”
千年未出现的十种影法术完全掌握者,以及,调伏魔虚罗的天与咒缚。权力有很多种来源,最原始的一种就是追随强者。没人能在见过这场调伏仪式后不心生动摇。
伏黑惠茫然:「啊?」
他只想替甚尔找回场子,没想做家主啊。
作者有话要说:咒术师,都这么疯吗?
五条老师教学方针:够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