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感觉我一进屋便得罪你了?”歇洛克有些无奈道。
阿德莉亚没有搭理他,拿着烟斗要给先令闻闻让它去咬它的男主人的鞋子。可她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呢,兴奋的狗狗直接咬下了烟斗哒哒哒跑去歇洛克那边摇着尾巴邀功。
歇洛克这下忍不住笑了出来,拿下烟斗:“坐下先令。”
先令乖乖坐下,尾巴不住地摇。歇洛克确实有些想抽烟,但想了想这样的行为恐怕会更加激怒自己的室友,只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给了聪明的先令一根肉干。然后踱步到阿德莉亚的身边:“我的卷宗应该不至于令你如此暴躁——啊,是马斯格雷夫典礼,是在我们认识之前的案子,我想想,这是我的第三个案子。”
他自然而然地扯过椅子坐到了阿德莉亚身边。
“没人能面对你的资料而不暴躁的,绅士,”阿德莉亚没好气道,“下次拿了什么请放回原位,我不会再给你收拾了。”
歇洛克眉尾一跳,故作充耳不闻:“啊,这是五年前左右的事情?”
“你的侦探之路开启得比我想象中早一些,”阿德莉亚莫名就被带跑了,在心里算了一下,“或许我不得不承认你有此方面的天赋。”
或许是已经知道对方是那位鼎鼎有名的侦探福尔摩斯了,阿德莉亚夸赞室友天赋的语气更真诚了些。
“或许是天赋吧,我的兄长在演绎推理方面也极具天赋,可以说他的天赋远高于我,我不得不承认,”歇洛克从不否认他的才能有一部分归功于天赋,“不过我认为我自己对那些科学问题的研究才让我能够坚持从事这个行业,我曾休学一段时间,住在大英博物馆附近的蒙塔格街,研究那些我感兴趣的、也为我此时事业铺垫的各门科学。”
“比如计算相似三角形和勾股定理?”阿德莉亚没忍住笑了笑。
“我打赌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嘲讽的意味。”
“没有。”她否认得飞快。
“你有。”他笃定。
“绝对没有,”阿德莉亚挑了挑眉,颇不适应地清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最后这位暴躁的威尔士女人如何了?”
“音讯全无,或许她带着这些记忆离开了英国,”歇洛克把她手里那几张薄薄的纸拿开,“那么你在笑什么?”
“可能是觉得你的数学可能不如我。”阿德莉亚故作平静道,可是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她又有些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了。
或许是知道对方是那个侦探之后,她对他的一切感觉都变得新鲜好奇起来。
歇洛克被她带动,也有了一些笑意。
——或许这就是适宜的时刻,而且,再不告诉她时间或许就错过了。
他并不是由于拖沓的人,很快做了决定,并顺着心意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封信,还有一张报纸,还有一个厚厚的本子。
阿德莉亚有些莫名地看着他:“给我的?”
歇洛克轻轻点了点头。
看见来信人的名字,阿德莉亚的嘴角下沉。
一封来自惠灵顿,一封来自死去的帕克教授。
“帕克教授本来周一想给你寄信,邀请你去诊所带一带新来的学生的,他上周就写好了,一直没能寄出。”歇洛克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观察着室友的表情。
她脸上轻松舒适的表情缓缓褪去,又恢复了从前一潭死水的模样。在两封信中纠结了几秒,她先打开了惠灵顿的那封,这位新医生或许也是被这个案子冲击到,再加上威科姆教授离职之事,有了一些迷茫。
可是她好像给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建议,因为她自己都不敢说自己已经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