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掉到地上溅开一小滩巧克力。无处可躲也无力去躲,她只能抱紧身旁的孩童,停顿几秒后没感受到火星烧在身上,才睁眼去看,脸色震惊得苍白,“……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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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劲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赤红的光芒闪烁在身周,奚言单手开阵庇护身边的两人,却来不及将整个广场都笼入结界里。广场跑道边偶然路过的行人惊慌失措地后退着,一不小心腿软摔倒在地上,“妖……妖怪!”
奚言顿了顿,发现那行人视线望向的方向并不是她。
半个多月没见,她几乎认不出周怀仁的样子了。他瘦的只剩一副骨架,缺失的一只手臂使得半边袖子空空如也,伤口创面已经蔓延到锁骨,溃烂结痂又溃烂,露着暗红的血肉,反复的折磨让他整个人精神陷入激进癫狂的状态。
蓬头垢面又灰暗的脸色和当初看到的那个满眼精光,张狂地妄想着要统治妖族的人类天师相比,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奚言看着他,心底忽地一阵恶寒,甚至感到后怕。
她看着周怀仁被恨意充盈,失去理智的眼睛,想起自己当初被砍去一尾时挤满仇恨的心。
如果没有谢烬,她也会变成这副样子?不甘心独自垂死挣扎,转而将最后的力量用于无意义的复仇。
仇恨将人变得如此丑陋。奚言看着他从隐身的树丛后脚步颠簸着走来,轻声说,“你明明是个人类,为什么比我活的还像妖怪?”
周怀仁并不知道她那被砍下的一尾还由生灵盏保存着。天师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会任由那样灵气十足的宝贝搁置,他料定了周子寂那样精明的人早就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