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那群该死的家伙做的手脚,禅院惠笃定地想道,为了保证能够威胁到他们的虎杖悠仁死亡,不惜彻底截断了他们向外求助的念头吗?甚至完全将在现场的无辜人士当做了炮灰和祭品,或者说他们原本就没打算让知情者活下来?这样到时候不就是他们想怎么编就怎么编…还真是他们一贯的手笔。
禅院惠伸手抓住了门把手,刚想拉开,在他的感知里,特级咒灵的生得领域就悄然破碎了。
虎杖成功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禅院惠稍稍放下了心,看来不必担心暴露的问题了,接下来就等虎杖回来…
“那小子不会回来了。”
禅院惠瞬间身体紧绷,条件反射般地向前跨越两步,然后快速转身,冰冷的眼神落到了两面宿傩的身上:“虎杖呢?”
“谁知道?”两面宿傩心情颇好地摩挲着下巴,“本来是要和我换的,看来他遇到了些麻烦。”
“倒是你。”两面宿傩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般,忍不住想要上手摆弄摆弄,可惜他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再怎么有趣的东西在他摸清楚了之后都会很快的失去兴趣,到那时就只有一个被好不吝惜地破坏殆尽的下场,毕竟残渣被挤压的摩擦与脆响也非常悦耳,而这么长时间也只有一个人例外,“把你藏着的东西拿出来。”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禅院惠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两面宿傩咧开嘴,盯着禅院惠的眼中中流露出了蠢蠢欲动的杀意,“就像是在一群将要被剥皮送上餐桌的羊羔中的野狼那样显眼…难道说你还需要一点刺激吗?”
两面宿傩挑了挑眉,在禅院惠的面前就那么旁若无人地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从喉咙中发出扭曲的笑声,然后手指勾住衣领直接将其撕了下来。在禅院惠惊愣的眼神中,他的右手并掌,尖利的指甲带着破空声毫不犹豫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大片的鲜红顺着胸膛流淌下来,在地面积成了一个水洼,禅院惠的耳边响起了咚咚的心跳声,两面宿傩恶劣地观察着禅院惠的表情,慢吞吞的,好似想要让他看清楚每一个动作般的,扯断血管,将还在鼓动着的心脏从胸膛里取了出来。
“看看你的表情,可真是让人愉快。”两面宿傩随手将心脏丢在自己的脚下,然后一脚踩了上去,柔软的心脏顿时被碾成了一滩烂泥,内部残存的血液像是装满水的破裂的水袋一样,飞溅出老远,将地面染得鲜红,甚至沾染上了禅院惠的脚面,剩下的残渣像是被反复□□的血豆腐一样,让人有些反胃地糊在地面上,“我没了心脏无所谓,可虎杖那小子不行,和我交换就等同于死…”
血液从他的嘴角淌了下来,好似狞笑着的与世界一切善面都毫不相干的魔鬼,两面宿傩慢条斯理地将从那只特级咒灵身体中取出的手指塞进嘴里,然后顺手抹去了一下自己嘴边的血痕:“现在你会怎么做呢?让我见识一下吧。”
“你是在激怒我吗?”禅院惠低头注视着自己鞋面上的血点,在阴影的笼罩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然而两面宿傩脸上的神色却愈加兴奋,因为他感受到了禅院惠身上升腾的杀意,越来越浓郁,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最后直接炸裂开来,吸入的每一缕空气都弥漫上了血腥的气息,“那么好吧…”
禅院惠抬起头,一直被压在眼眸深处的疯狂浮上了表面,他右脚后退半步,双手在身前组成了羽翼的形状:“…你成功了。”
“很好…很好!”两面宿傩大笑起来,“就是这个!那群咒术师真的知道你的本性吗?”
“谁知道呢?”禅院惠反唇相讥,表情波澜不惊地说道,[鵺]伴随着雷鸣振翅高飞,禅院惠的眼睛中染上了一片墨色,然后蜷起手指直接朝着两面宿傩冲了过去。
有意思,有着“十影法”这样的召唤物,术师本人却选择了自己打过来吗?那就陪你玩玩吧。两面宿傩挑了挑眉,双手插兜侧身躲过了禅院惠的攻击,然后一脚朝着他踹了过去。
禅院惠的咒力覆盖在身体表面,左臂从侧面格挡住了两面宿傩的攻击,他的双脚微微下沉,随后一拳朝着两面宿傩挥了过去。
两面宿傩张开手轻松地接住了禅院惠的拳头,然后另一只手朝着他的脸抡了过去:“再多用点诅咒呀。”
风压袭向了禅院惠的脸庞,他的瞳孔紧缩想要躲闪,但是因为一只手被牢牢抓住,根本挣脱不开。禅院惠的脑海中闪过了禅院朔曾经教过他的技巧,所以他干脆肩膀一垮,向前一步仰面倒了下去,借着两面宿傩拉扯着他的力,他在躲过了拳头的同时,身体悬停在半空中,另一只手臂稍微支撑了一下地面,然后右腿快速地朝着两面宿傩的脚腕扫了过去。
奇怪。两面宿傩的心中闪过了一丝微妙,他下意识地松开手后撤了两步,看着禅院惠单手撑地一个旋身,拉开了距离,脸上的狂放的笑意逐渐收敛了下去。这个招式真是该死的熟悉,要是手里再加上一把扇子的话,下一招就会根据他的动作,朝着他的手腕或者脖子劈过来…
“喂,你跟…”
“[大蛇]。”禅院惠没有理会两面宿傩的意思,战斗只有两种结果,胜利或者失败,在最终评定出来之前,一切的话语都是无用的。
巨蛇从两面宿傩的脚下冒出,张开到极致的嘴中,尖利的牙齿闪烁着寒芒,随后像绷紧收缩的弹簧一样,狠狠地贯穿进了两面宿傩的身体中,带着他直冲天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