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曳将包袱取下,抬头示意,眼镜男反应了一会才急忙从贴身的地方掏出四张车票。

顾曳探头看过票据无误,让男人将外衫脱下来,眼睛男照做,迎着清晨一缕凉风打了个冷颤。

顾曳扫过他露出的胳膊上乌黑发紫的伤痕,四月三十、三十一两天的领粮票据共十张,一把红枣,一块咸菜疙瘩,半袋大料,几块冰糖,甚至还有四块有些变质的鱼干。

男人看着这些杂碎零散的吃食,还有那十张明显出处不同的粮票,男人将刚刚升起的一些小心思掩好。

一手交粮一手交票,见他没有因为她一个几岁的小孩怀揣巨款生出别的想法,也消了想直接“取货”的念头。

看着不知道刚刚躲过什么的男人套上衣袋走远,至于他能不能安全带着巨款回家就不是她考虑范围之内的了。

将剩下的东西包裹好,带着仅存的全副身家和四张车票从南门出去,前往领粮点。

还剩下两张当天的粮票,进城时掏到的东西就算干净了,不过总有进项的机会。

那头被走动声吵醒的大丫,一抬头看向顾曳靠墙的位置空了,吓得一激灵,猛地摇醒了另外两人。

清醒过来的石头和大丫靠在一起,沉陷在再次被抛弃的绝望中,温风往顾曳的位置拱了拱,转了个身打算抓紧睡个回笼觉。

等顾曳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精神萎靡靠在一起,一旁温风占了她的位置睡得正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