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羊先生给他斟了一杯茶,好久才开口:“你……是画师……你有很多画,为什么要单独在意这一幅?”
羚羊先生提这个问题的时候,面具下的眼神有些微妙,似乎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很期待。
“为了找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躲着我的人。”
“……”
余白盯着他的面具,语气忽然变了:“他若是铁了心躲我一辈子,我也只能当他死了,这幅画也许还能留着当个纪念。”
羚羊没再说话,捏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
余白盯着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许久,发现他手腕上一条深深的刀疤。他刻意带个手表掩饰那条刀疤,但小小一只手表又怎么能挡去那条狰狞的过去呢?
余白忽然伸出手,拿走他喝过几口的茶杯,表情陡然一转,刚刚还是一个一心渴望求画的画师,现在那眼神温润得跟三月水,包裹着神秘,仿佛看穿了一切。
“羚羊先生……你上当了。”
他喝一口茶,杯子的边缘是羚羊刚刚碰过的。羚羊面具下的瞳孔在颤动。余白不慌不忙的开口:“一副不知名的画师画的画而已……有谁会这么心甘情愿的用一千万去买它?”
余白缓缓抬起眼皮:“这画其实是我捐出去的。”是我刻意对你抛出的诱饵。
羚羊站起来想离开。
余白连忙挡在他面前,非常粗鲁的扯下了他的面具,面具下一张异常俊秀的脸暴露在空气里。
那削薄的唇,挺立的鼻梁,以及因为错愕而睁大的眼……是余白日思夜想触不可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