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答应我的承诺不过是应付而已?”
“正是应付!”
被他三言两语便挑的火冒三丈,符行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胡说八道,目的从最初的“据理力争”演变成“气死聂铮”。
“像你这种脾气恶劣到极致的人,那么差劲,谁会真的关心你?即便有也被你给吓走了!”
聂铮微微阖了眸子,薄唇轻启:“刁——民。”
什么朋友什么故人,统统拖出去砍了!
先斩首,再五马分尸,最后拖去喂狼,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今日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这女人也必死无——
“你连月哥哥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想让我真心实意地关心你?”
符行衣环抱双臂,昂首道:“做梦去吧!”
细微的凉风透过帷幔吹入营内,暧昧地撩动了男人的一缕及胸长发。
柔软的发丝正巧飘到了薄唇的唇缝中,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尾竟晕染开一片殷红。
良久,他轻声问道:“月哥哥?”
见鱼儿上钩,符行衣心头一喜。
不管他是否真对自己有意,反正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喜欢这种怪人的。
比起和他在一起,自己情愿少活十年。
长得再好看都不行,那货的臭毛病实在太多了。
最好趁早说明白,断了他的念头。
否则到了以后,假如“宁如鸢”的身份被拆穿,又来个像李绍煜那样的牛皮糖,烦死人了。
“八年前的中元节,在横云岭,是他从一群山匪中拼死救的我。
“他帮我挡箭,整晚带着我逃掉追杀,要不是月哥哥,我早便死了。”
符行衣满脸嫌弃,把聂铮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摆明了是嘲讽,还故意夸张地道:
“人家武艺高强,貌胜潘安,还是一等一的温柔善良——只有这种人才是值得被真心喜欢的,聂、大、将、军!”
聂铮的眼神一改平日的冷漠倨傲,反而有些内敛的柔和。
他破天荒地微微勾了唇,然后立即恢复成一脸冷漠的模样,睨了一眼面前的少女。
“花痴。”
符行衣不悦地蹙了眉,冷哼道:“花痴又如何,我就是喜欢他。
“多年来历经苦难,若不是心中期待着有朝一日能与他重逢,我岂会活着撑到现在?”
见聂铮神情有异,符行衣心中窃喜“有效果”,决心摩拳擦掌再加一剂猛药。
便一本正经地道:“可以说,没有他我就会死!”
少女昂首挺胸,放出豪情壮语。
直率、坦诚,而且胆大包天。
东齐从来没有任何女子像她一样敢爱敢恨。
大多数女子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待字闺中时克己守礼,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然后听天由命,终其一生不知自由。
终其一生,不知何谓潇洒与肆意。
他微微抬手,符行衣还以为自己要挨揍,于是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只待与聂铮拼命。
不料,头顶被宽厚而温暖的掌心轻轻地揉了揉。
“天色已晚,回去吧。”
聂铮突然靠近。
两人的鼻尖贴了一瞬。
“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符行衣:浑然不自知地对着正主疯狂告白ing~
聂铮:(脸红)……
符行衣:这样肯定就不喜欢我了吧哈哈哈哈……卧槽!为什么好感度多到溢出来了?!
聂铮:(脸红)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