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怎么狠狠地欺负自己!
符行衣自诩是个坚强的人,从千娇万宠的大小姐沦落为沿路讨饭的乞丐,女扮男装混入军营饱受磨砺与摧残,哪怕沦落至此,也没主动流过一滴泪,更没放弃过求生的念头。
但在那一晚,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将一辈子的泪全部流光,无时无刻不想着就这样死了多好,丢脸丢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夫君”“哥哥”“宝贝”什么的,各种乱七八糟喊了个遍。
她难得求饶,主动认输一回,但毫无卵用。
聂铮就像个聋子,一昧地埋头苦干。
比猛兽更野蛮,比畜生更凶残,完全不讲道理。
她想睡美人,是为了被美人伺候爽。
不是为了牺牲自己脆弱的身子骨,让美人掐着她的腰肆意放纵快活的!
彻底丧失主导权的感觉一言难尽。
……毁灭吧,累了。
“可王爷要是真生气了,主子您也没什么好下场吧?”
丸子偷偷看向面色沉郁的俊美男人,心惊胆战地地道。
符行衣不以为然:“不给些颜色瞧瞧,姓聂的只会以为我好欺负,往后的日子更难过,处处受制于人。”
更何况,他看似生气暴躁,实则指不定有多心潮澎湃。
聂铮此人多半有些变.态,愈是被欺负得惨无人道,他愈是热血沸腾,还兴奋过度。
但是符行衣太了解他了,知道他绝对不会承认,反而会装出杀气腾腾的模样吓退旁人。
符行衣悠然自在地伸着懒腰:“粗活累活替我干,衣衫首饰给我买,不开心时逗我笑,开心之后少烦我。我想要、他才能碰,不想要、乖乖忍着,做不到就换人,谁受那鸟罪。”
丸子似懂非懂,符行衣笑着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不再多言。
话虽如此,符行衣终究舍不得太折磨聂铮了。
毕竟是自己宠的小公主,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君,真给他憋出什么毛病,那就麻烦了。
他也就在榻上太不像话。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顾及到自己的感受,又轻又缓,亲吻时温柔缠绵至极,过不了多久就原形毕露,跟土匪似的。
夜间进屋前,符行衣勾勾手指,轻松哄好了“公主殿下”。
就是有些腰酸腿痛嗓子哑。
符行衣的小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犹如疾风骤雨。
如今风停了、雨停了,聂铮大约觉得自己又行了,就恢复了那副“刁民不配与本王套近乎”的作态,逮着机会就怼她。
成婚之后与以前没什么区别。
聂铮白日里忙他自己的事,大多时候不在府内,符行衣则经常换身份去宣威营,督察魏家军的练兵情况,时刻准备着再度上战场。
两人虽为夫妻,却聚少离多。
难得有闲暇,便挑了个晴好的天气,一同前往京郊的公主湖摘取香草,不让侍卫随行。
“你趁我在昆莫养伤那几天已经取了狼血,再加上这个,需要的材料就快齐全了。”
符行衣甩了甩手里的香草,嬉皮笑脸地道:“本指挥使必能做出让密信文字显影的‘幻真’香。”
不经意间瞥到了湖边有人溺水,符行衣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想冲过去救人,却被聂铮好似拎小鸡似的拎到了身后。
聂铮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十分不悦:“让伤员去救,你当我死了?”
符行衣啼笑皆非,无奈道:“好好好,你去行了吧,我家王爷最心疼人了。”
他每次都这样,明明是满腔的温柔好意,却总表达出欠扁的感觉。
聂铮揪住那人后领,稍用力便提了上来,然后丢在岸上,不肯让自己的身体沾到水。
大抵是上次掉入月海的经历过于恐怖,搞得他有心理阴影了。
被那人浑身的酒气熏得咳嗽了几下,符行衣将他散乱的斑白头发拨开,看见一张脏污的脸,便情不自禁地一愣,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