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一应突厥武士不敢出声了。他们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法王复仇,他们打草谷的行动。
只想着把这事怪罪到定阳军的头。甭管是不是,先抢了再说。
谁让定阳军离他们最近,又富呢?
不要说是定阳军,就是同为突厥人的部落,他们也不是没抢过。可是这一旦牵涉到了突厥可汗身,他们就怕了。
与他们而言,对神佛的惧怕归根到底还是对世俗刀剑的惧怕。
佛法的转世轮回,他们也信,但是最直观加诸于他们身的还是刀剑。
胡人畏威而不怀德,宗教也是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松赞干布借了大唐的势对古象雄掀起了覆灭之战,可以一人镇压古象雄佛法百年的原因。因为松赞干布持了刀。
而突厥可汗同样是一位持刀者。
古象雄教可以用人骨制法器,突厥可汗同样可以夷灭一个部落,杀死所有高过车轮的活人。
草原毕竟不是天竺。
“发生了什么事?”
金轮法王发现手中的“刀”,这帮突厥人的态度突然变了,开口问道。
他心通是个好本事,能修到让不同语言的人明白自己的意思,绝对是了不起的本事。
但是金轮法王的他心通只是语通他心,还没有知他心通、心差别通,能如实了知他人心中差别相之神通力。
一个突厥武士解释道:“法王,他们是可汗的人。”
金轮法王点了点头,这事他一开始便知道,但这与他们的态度变化有什么关系吗?
金轮法王是一个真正从天竺走出来的婆罗门,也是北方草原婆罗门制度的推行者。
但是天竺那地方,婆罗门一开口,百姓就为之赴死。谁劝都没用。
而北方草原却是人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杀。
同样是“死”,但是这“死”可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