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这件衣裳早已破烂不堪,补了又补,实在不够体面。
“好说好说,”冯之仪大方起来:“我这就叫内人给你找一件。”
桐花当然不愿意,把冯之仪扯进里间道:“你把那穷酸鬼领进来干吗?”
冯之仪便把高公子来的事说了,又说:“他告知了我这件事,我当然要还他一个人情,况且有他这么个朽木比着,才更能显出我的文采不是。”
“我不信天下有这样的好事情,”桐花道:“当心遇见骗子!”
“到底是女人,没见识!”冯之仪冷笑:“依我看事情却没表面上这么简单,说是以文会友,必定是在挑选人才。科考这条路只能按部就班的走,要真是被大人物赏识,不说平步青云也差不多了。”
自古文人两条路,一条是科举,还有一条是干谒。
有很多爱才的大人物便是喜欢以文试人,在他们身边侍奉几年,到时候一封举荐信,就可捞个一官半职,比科考容易多了。
桐花听他如此说,心也热了起来。
说道:“真要是这样,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就是不知道会落在谁的头上。”
冯之仪听了连笑了两声,说道:“前两日有个算命的拉住我说,我要交大运了,还说我会遇到贵人。”
桐花听了,喜得浑身发痒,便亲自去厨下端了酒菜,让丈夫同唐玉生吃喝。
两个人因为还有事不敢纵情多饮,只是略微喝了两杯助助兴。
之后便收拾了,径自出城往散仙园来。
到那里一看,几乎满城的读书人都来了。
这些穷酸见了面满嘴的谦逊之词,心里却又觉得谁都不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