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睡得全身骨头都酸了才爬起来。
天黑了,屋子里更黑。
期间司马兰台来送过两次饭,一次苏好意真睡着,另一次装睡。
傍晚的时候她爬起来把门从里头插上了,司马兰台是君子,不会干逾墙而入的勾当。
赤脚下地点着蜡烛,看吊在墙上的影子,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简直像鬼一样。
苏好意知道,总这样避着也不是办法,有些话总要说明白,有些人总要割舍开。
一场大醉,让苏好意元气大伤,多少有几分心灰意懒。
她睡了太多睡不着,干脆烧了水栉沐。
湿着头发又去热饭吃,她记着姹儿姨的话——情字上当断则断,拖泥带水只会害人害己。
当初姹儿姨听闻妙哉圆寂,把自己关在房里整三天,不饮不食。
三天后沐浴更衣,饮食如常,彻底把那人放下,再也不牵挂。
苏好意在这事上虽然难过,但她陷得不深,所以割舍的时候也并不是多么痛苦。
断情的事她见过太多,知道再怎么难熬,只要时间足够长,就能让伤痕愈合。
何况,她和司马兰台并未真正在一起过。
不过是一些暧昧的情愫,就像春天的一阵风,夏天的一场雨,刮过了、下过了,天总归要晴的。
苏好意散着头发收拾屋子,她的头发柔软浓密,得耐着性子等它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