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郡华庭离国贸不远,但这段路交通情况不佳,一步一停。

停到第三次,她脑子忽然就清醒了。

车内光线昏暗,她靠在薄光年身上,起身时毯子下滑,余光外是流动的灯火。

男人半张脸隐没在光影的另一端,伸手将毯子捡起来放回她膝盖上,声音波澜不惊:“你去见同公司同级的负责人,也要喝酒吗?”

“没……”鹿溪揉着眼睛摇头,“我们今晚喝的是玫瑰酒,连二十度都不到,我没有醉,是昨天睡得太晚了。”

她把前后解释得清清楚楚,薄光年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停顿一下,还是问:“没有吗?”

“没有。”鹿溪知道他想问什么,“他们不敢灌我酒,也不敢在我面前讲黄段子的。”

薄光年睨她一眼。

“而且酒局饭桌的黄段子嘛。”鹿溪靠在他身上,鼻尖嗅到清淡的铃兰香气。她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划开手机锁屏,“他们会讲,难道我不会讲吗,我保证我讲得比他们都黄。”

薄光年:“……”

这事儿在企业文化里强调一百遍也没用,就是有人非要这么干。

鹿溪很理解薄光年这种爹式担忧,但是,“既然你两年前支持我创业,就应该对鹿总放心。你夫人现在很厉害,没人敢招惹我。”

薄光年微扯了扯唇角,像是想笑,没笑出来。

半晌,还是只发出一道鼻音:“嗯。”

下一秒,车内陡然响起凄厉做作的男声:“总裁,夫人一个月前就死了!她签了遗体捐献书,您的眼角膜是她给的,您初恋的肾也是她给的!小少爷和小小姐都没能保住,她怀的是龙凤胎!”

鹿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