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对上她这么殷切的目光,薄光年竟然有一瞬失语,“我确实跟一位运动员起过冲突,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

鹿溪:“是哪一次比赛?”

薄光年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试图糊弄:“我记不清了,就算我能准确说出来,你大概也对不上号。”

“我怎么会对不上号。”鹿溪不服气,“自从你认识我之后,你每一次比赛,我都在场啊。我连你每次比赛穿什么衣服都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比赛时发生过什么。”

每一次我都在。

薄光年呼吸一滞,短暂地失神,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击心脏,震得他眼前都晕了一下。

她的声音仍然柔软,虽然透着不认输的意思,可听起来仍旧像是在撒娇。

十五六岁是这样,十七八岁是这样。

二十五六岁的时候,她竟然还在自己身边。

人一辈子有八十年,这过去的八分之一,弹指一挥间。

回过头才发现,她已经陪伴他这么久。

这样想想,如果能一直跟她在一起,那只有八十年,一生也太短太仓促了。

薄光年半晌才回过神,抿唇:“那个不重要。”

他的头发被海水浸湿,捋到脑后露出额头,脸庞清俊得不像话。

他说:“我确实跟人打过架,没有热搜上说得那么严重,但确实发生过。你还喜欢我吗?”

他立在水中,身后是起伏的蓝色海面,像一只幽深的瞳,安静地蛰伏在阳光下。

鹿溪心头猛跳,转头对上他的眼睛,思维有些迟缓,嘴里说出的却是无关的话:“我想起来是哪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