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他参加过很多次比赛,只有一次,在赛后,遇到一位嘴巴不太干净的选手。

那男生很年轻,滑单板,在薄光年面前用蹩脚的中文挑衅:“你们中国人,没有滑雪天赋。”

鹿溪再扭头,两个人已经打起来了。

薄光年那时也才十五六岁,哪怕心智早熟,本质仍是个小少年。

热血上头,一时间难以冷静,她跟教练上去拽也没能拽开,等俩人打得差不多了才勉强制止住。

两个男孩身上不同程度地挂了彩,对方稍微严重一些。

坐在医院等待检查结果的时间里,薄光年全程面无表情,鹿溪想来想去,小心地安慰他:“不是你的错呀。”

薄光年不说话。

从午后到黄昏,他的父母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薄光年中途打过一个电话,鹿溪坐在旁边,听到电话里的女声说:“真烦。”

是他妈妈。

鹿溪挠挠头,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

她小声:“下一次,还想打人的话,实在不行……可以把他拖到小巷子里。”

薄光年没什么情绪,安静地看过来。

鹿溪舔舔唇:“找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打人也不用负责了。”

从那时候起,薄光年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