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年身形微顿,不知怎么,一颗心突然软下来。

像是浸没进大海,四面八方的水压将他包裹,胸腔发胀,像是回到生命的初始时刻。

他低声:“不复杂,但挺贴合实际的。”

鹿溪轻咳两声:“哪里贴合实际,现实里你怎么可能会到处找我,你根本不找我。”

薄光年失笑:“可是,我确实,一直在找你啊。”

哪怕今晚,雨水淹没北城。

我也一定要先确认你的安危,才能闭眼入睡。

他不说话,鹿溪就看着他,慢慢地眨眼睛,睫毛一动一动。

薄光年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碰碰:“你不舒服吗?”

下一秒手指传回热度,他立马就知道,她为什么咳嗽了。

薄光年皱眉:“你发烧了?”

鹿溪又咳了咳,一本正经地小声:“是有一点,我没力气。但我刚刚听见,司晨已经去找医生了。”

她喃喃着,闭上眼:“我再闭上眼,睁开,就醒了。就可以起来吃药了。”

薄光年默不作声。

三秒过去,鹿溪睁开眼,看到薄光年还在。

她重新闭上眼。

十秒钟过去,鹿溪又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