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的珠子沾着魏闻珺的血,滚落到他的脚下,被他捏在指尖。

缓缓在指尖碾碎。

“这个,本来就是我们萧家的东西。”

毫不留情一刀抹了魏闻珺的脖子,鲜血染红了身后的龙椅,滴滴答答往下淌,血流如溪,沾湿他的鞋履。

那一摊血上倒映着他的脸。

阴鸷,冷峻,还带着一点不屑。

他踩着那血一路往上,推开魏闻珺的尸体,就这样坐上满是鲜血的龙椅。

暗缁色的眸子顺着那殿外望向那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手指摩挲着那座椅上精雕细琢的龙头,动作轻柔,竟生出一点流连的感觉。

皇权,帝位。

不外如是。

最后画面恍如成了黑白,渐渐在黑暗里淡去。

林寂看着自己的手——他杀了裴寒亭,杀了魏闻珺,还有……整个云州,十二万降兵。

那些虚假的,平缓的和解才是梦。

这样酷烈的死伤,和数不尽的枯骨与冤孽堆叠起来的皇权之争,才是真实。

“陛下。”

宫女颤颤巍巍地跑进来,“御医,御医来了。”

熟悉的记忆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他疯狂掠夺,痛快厮杀,温热的鲜血不断溅上双手的回忆。

是他记忆错乱了,他以为云州之战没事,以为裴家顺服于他,以为——

他与一位余家的世子,曾成过亲。

对,余洛,余昭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