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玙还在继续,“我很坏吧?所以你看清楚了,我段行玙从一开始就在骗你。”

“还有一件事,一起说了吧。”他低头解下了腰间的玉玦,“早就想跟你换回来了,正好趁此机会。”

他将玉玦放在桌上,朝他伸出手。

谢时玦握着腰间的玉环不动,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半晌,他问:“手疼不疼?”

段行玙愣了数秒,背过身,不敢看他腥红的眼眶,藏在袖子里的手也在不住颤抖。

他已经不留情面地说着他能说出的最狠的话了,为什么还在关心他的手疼不疼?

从前也是,明明前一天哭得眼睛都肿了,后一天还是巴巴地抱着一箱的稀奇玩意儿来找他,热脸贴冷屁股也不生气,反而耐着性子拙劣地哄人。

可他凭什么以为自己还会轻易心软?

就那么喜欢被虐吗?

谢时玦看不清他的表情,听着他的声音却仿佛感受到了从冰窟里冒出来的寒气,他说,“我自己去找闫大夫,不劳九皇子费心了。”

“段行玙……”他的声音嘶哑,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着,一说话便疼得难受。

他看着眼前人的背影,才明白原来言语会伤人,他的一句话便像有人拿着冰锥在刺他的心一样,让人又冷又疼。

比被拒绝更让他感觉无力的是他的疏远,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好不容易离他更近一点,数年之后的重头来过好不容易补齐了分别几年的疏离,此刻却硬生生让他又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这一声“九皇子”让他感觉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在国子监重逢的那一天。

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吗?

他手握成拳,指骨泛白,“你当真要从此与我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