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遗憾的是,五岁的孩童,几天便是一个样,高了些,笑开了些,从第一幅出京畿的画像,到第二十幅在西海之滨的画像,孩子们已经变了几番模样。
而谢清平却始终是一个样子,清俊雅正,温柔隐忍。
“阿娘画的爹爹真好看。”
“爹爹长得和画上一个样吗?”
殷夜笑着比划,“你们的爹爹是最好看的人。”
“和阿娘画上的一模一样。”
“阿娘画得,没有半点错处。”
她说着,抬头望谢晗。
谢晗便一手抱起一个孩子,“你们阿娘说的对。”
两个孩子开心地笑,向殷夜竖起大拇指。
然没多久,便都软软垂下手,合上了眼睛。殷夜的笑消散开去,佘霜壬说过,他们嗜睡,困乏,便是最后的日子了。
殷夜盯着自己的十指,反复数着,半晌伸出了四根手指。
还有四个月。
“入山吧。”她擦干眼泪,传话给谢晗。
马车走走停停,孩子们醒来时,精神还好,殷夜便带她们出来,看蓝天白云,看夕阳西下。
深山翠林里,还能见到奔跑的松鼠,听到黄鹂悦耳的歌声。
在林中过了五个夜晚,月牙如勾,星星灿亮,孩子不需她哄,便软绵绵卧在了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