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姜茶入了腹,他二人这才生了些许薄汗。

缓过了劲儿来。

萧云谏先开了口,说道:“对了,你方才言语说,凌祉并没有转醒。那……那封信,又是怎得一回事?”

夜昙似有些窘然,搓搓手,说道:

“我一早便关注你二人了。那时候你们在无上仙门之时,我便已是时不时地遣人打听你二人的消息了。瞧着他融化了你那颗骄矜的心,我很是欣慰,期待着你二人能携手终老的,可却未曾料到竟是还有坪洲府那一遭。”

“后来晓得了是你自己的主意,便也只能唏嘘,以为你二人有缘无分,没成想竟是又阴差阳错地将你二人捆在一起。我瞧着你是对他有情的,可总是过不去心底那个坎,便想着推波助澜一把。”

“我便仿了他的笔迹,拓下了这封信。为的便是引你上钩,激你说出对他的情愫。”

“可我却未曾料到,你在已然猜测到了我的用意之时,竟然还是说了爱他。”

他的面容上怀着些歉意的神色,又道:“此事皆是我一人的考量,未曾与旁人商讨过。还望你……莫要责怪为好。”

萧云谏哪里想过会当真怪罪夜昙。

若不是夜昙,他如今仍是被陷于自己给自己织的困境里。

兴许永远都走不出来。

“我还要多谢于你呢。”萧云谏由心说道。

夜昙忙摆摆手:“这有何言谢的,我们也不必如此这般客套。”

说罢,他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从前便是将你当作自己瞧着长大的孩子,虽是没有与你相认,可却也这望着你好。”

语调亦是轻轻柔柔,哪有半分之前那般娇柔造作、恶鬼无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