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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是听见了郝亿电话里的谈话,从有记忆起,郝宝宝的童年就充斥着各类踢皮球,这家待待,那家待待,他就是被人踢来踢去的那个球,没有人喜欢他,郝亿是唯一肯开口让自己叫他爸爸的人。

他不想连最后一个人都不要他。

骆城云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忘了,不光是生存,还得养孩子。

郝亿的房间是主卧,靠床的位置有个大窗户,傍晚的阳光正好洒在他们中间,骆城云紧闭着眼,眉头微皱,郝宝宝白嫩的小脸压出道红色的印记,紧贴着骆城云。

好一幅父慈子孝的场景。

睡梦中,骆城云隐约觉得鼻间一股奶香味,不断往他鼻子里蹿。

像是刚开封的鲜奶,又绵又甜。

睡着睡着,团子不知什么时候缩到了角落,骆城云清醒刚一动弹,就把人踢了下去,床下垫着泡沫板,郝宝宝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股神秘力量将他踹到地面,四脚着地,屁股高高撅起。

他揉揉眼睛,再度爬回床上,找到骆城云身边,躺好。

还抬着骆城云的手放到自己背后,嗯,有了安全感,继续合上眼。

对方做的一切动作骆城云都知晓,听见耳边打起熟悉的呼噜,他小心翼翼把手挪开,往里靠了靠,给对方留出更大的位置。

或许养个孩子,没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这个想法没能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半夜,骆城云被一阵哭闹声吵醒,身边一只小手拽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格外伤心,骆城云反应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旁边这个是他的孩子,他发问道:“又怎么了?”

“呜哇……好、好可怕。”

看来是做了噩梦,小孩子梦魇很正常,骆城云拍拍他的背安慰他:“没事没事,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