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赵槃干净寡淡的侧颜,酸楚再度开始咬啮她的心。

前世她拼尽全力地爱她,放下尊严缠着他,最后却落得个抛尸乱葬岗的下场。

在山洼脚下那个茅草屋里,他既然答应了要娶她,为什么还要有正室外室之分呢?他就不能像她对他那样只有彼此吗?

说到底,他还是看轻她的身份,眼前的关心和温存都是假的。

赵槃将外袍脱了随手丢在一旁,低声吩咐婢女,“去端了净手水来。”

婢子很快把加了玫瑰花露的花瓣水端了上来。男子清瘦修长的大手覆着她柔腻如酥的小手,浸入了香淋淋的水中,低着眸子,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和五指,整个人打下一片柔和的阴影。

“殿下,我的手不脏。”阿弗嘟着嘴跟他解释,被男子抚过的肌肤都似电流流过似的,起了一层寒栗子,“我还没动手挖,您就来了。”

阿弗被他抓得手心痒痒的,想要借着劲头把手抽回来,却又惧怕赵槃那说一不二的气息,左右不安。

赵槃浑似没听见,长身临于窗下,一边帮她净手,一边清清冷冷地说道,“听沁月说,你有事找我。”

“嗯……”

阿弗猛然听见他这样问,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重力压在肩上。

她本打算把赵槃哄高兴了再委婉地说写信的事情,却没想到赵槃会开门见山地直接问起。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没做好心理准备,阿弗嘴上有点支支吾吾。她迅速调整状态,把藏在心底的腹稿说了出来,“殿下,听说您要娶沈家小姐了。”

赵槃眼皮微垂,神色不明地静默半晌,声线有些冷,“谁告诉你的。”